接下来的日子里,江火很少见到老僧或说千叶僧,每次走到正殿前他都会有一种头晕的感觉,就好像在正殿之上弥布这中奇怪的东西,那种东西令人恶心到头晕。
江火看不见这是什么造成的,而正殿内千叶僧每天都在念经。
冬日里,雪冻住了大部分地方,这一年江火把大部分时间花费在《千叶经》上,他也在不知不觉中在内心种下了一颗菩提子,他一直以为千叶经中记载的东西不能当真,还按照上面的真气法门修炼。
江火一直对人心存善念,很少接触俗世利益纠纷的他没有多少烦恼,他这颗菩提子顺利成为善种。
撑着油纸伞,江火独自站在雪中,欣赏这江山美景,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他再次想起某个人,他听过一句话:这场雪是否会将你我葬送。
军校场前,他毫不犹豫的离开,飘零的雪花化作吕青元的心寒。
伸手接过一片雪花,还未收回就已经融化,与身旁的柏树相比他不是很高,束到身后的长发,被他用布带捆起,若不是在寺庙练就了一张较为黝黑的脸,很难想象他这张脸还是一个男人。
他觉得胡须很难受,于是制作了一把剃刀把胡须都剃了,完了之后他发现自己变了,竟然变美了,他很后悔,于是再也不敢剃胡须,就任胡须留着。
分明才是十九岁的青年,竟留起了一把山羊胡子,倒颇有一番古代谋士的风格。
“已经大业三年了啊!再过一年就该离开了,就不知师父是否从千叶经中走出。”看着这并不寒心的雪,江火心道。
老僧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正如江火担忧的那样,他盘坐在大殿内,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忘记千叶经,忘记千叶经,忘记千叶……”
每说一遍他就睁开一次眼,一直说到他喉咙沙哑,只是干裂的嘴唇在动。
江火没见过此时的千叶僧,他也不想看见,因为某些心底暗示的东西使江火到了正殿前就会头晕,就会恶心。
“刀法!对就是刀法,老衲心中唯一挂念的就是刀法,只要把刀法教给江火就没事了!”
千叶僧忽然说了一句,腾地起身,跳到佛坛前,一掌拍在佛像上。
“嗵!”
大佛的胸膛上出现一个掌印,有十寸那么深,江火原先猜测九尺大佛是用泥塑成,然后再镀金,而千叶僧用掌力打下去的竟是纯金。
千叶僧收回手掌,凝视了片刻,跳下佛坛,眼中充满痛苦之色,瞬息间恢复,他望着佛坛下的地砖,手掌微微的捏紧。
“既要教刀法,老衲的佛刀也该出世了!”千叶僧一步步的靠近佛坛,两只手抓在大佛之上,用力一拔!
轰隆的声响发出,大佛缓缓挪开,老僧抱着大佛,全身腾出浓密的热气,他一步步的走向正殿之后,嘭的将佛像放在地上。
“这双手太白,不应该!”千叶僧看着自己的双手道。
他这双手与目莲在一年前感受到的那样,没有半点枯老,相反就如同婴儿的那样,细长的手指,没有捏过刀柄的茧子,也不似在几十年前杀过人那样污浊。
江火听到佛像砰然放下的声音,迟疑在正殿外,不敢进入。
正当他决心进入正殿时,一声暴喝传出,紧接着,一把带鞘直刀从正殿中飞出。
“接老衲一刀!”
这把刀,江火接不了,在身前三尺内,他毫无办法,只能快速的举起手中的油纸伞,尽量挡住。
“咔嚓!”
油纸伞断裂,伞轴崩毁,江火死死的捏在刀鞘之上,双脚不自觉的往后退去,这把刀没有环首,铜铸刀柄,方形刀格,刀鞘上雕有一条狰狞的蟒蛇。
一口闷血吐出,江火连刀带人,从正殿跌落,一直往后摔去,直直的跌在雪地里。
雪地之下的地砖都被他的后背压碎,他艰难的起身,把胸口的直刀拿在手里。
这把刀并不重,狠的是千叶僧用真气把它扔出,江火凝视了好久,从雪地里爬起,等待这千叶僧,他知道自己的师父绝不会没有理由的伤自己。
嗡的一阵风声响起,千叶僧出现在他身旁,背着手,不再驼背的他,身形不再是以前的五尺,而是七尺。
江火看不到千叶僧的神色,只是感觉他年轻了很多。
“你想学刀?”千叶僧问道。
“是,弟子想学刀。”江火郑重的回答道。
“在我们那个年头,学刀的人是杀人最多的,同时也是死得最快的,枯冢林中的人就全部是学刀的。”千叶僧说道,言语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又道:“我侥幸学了点佛法,没有过早的死去,这么说你还想学刀吗?”
“弟子想学刀!”
江火再次坚决的说道,他岂能随便放弃,他很明白一个道理,任你权利再大,在刀子的面前谁都躲不开,甚至身边的人都可能对你动手,若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一些人手中,这事江火决计不放心。
“你学刀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过也罢!能保护自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