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致虚,不是我说,合着我们这次不单单是临时工,根本就是炮灰。你们也没那么高尚的拯救世界,就是因为不知道是哪位大佬的后人,抽了邪风,进了地下室,被埋在阴眼,所以你们才会临时决定解决这个劳什子鬼宅的?怪不得宁愿跟这阴眼在这死耗,也不愿意按我的办法,不是我说,你们这狗屁组织到底是政府部门还是雇佣兵?这种滥用私权的情报我是不是可以向纪委反应?“张天道听完致虚描述的事情原委,顿时炸了毛,什么玩意儿?!请老子来助拳,拼命我也认,但是傻乎乎地让老子把脑袋拴在裤腰上拼命,九死一生的局面凭什么还要老子卖力!你们那大佬、你们那狗屁组织、又没给过老子一粒米!
致虚听着张天道的不满并没有生气,但是焦急地想要解释什么,却只是不停地吭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阁楼里面越来越重的阴气影响,还是实在对于欺骗蚩凡和张天道的行为感到愧疚。蚩凡也是气结,感受到了致虚求助的眼神却并不理会,任由张天道在那胡言乱语,“致虚,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你是想说你也守在这里没走,跟我们一起拼命?得嘞,你要是不说这话,我还不生气,你是组织的精英,也不知道你是事业编、还是公务员!但是我跟我哥算什么?就算俺们是临时工,一天的工资都没给过,上来就玩命?你说说有没有这样的道理?”张天道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致虚的痛处,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人家两个不过就是自己半唬半骗拉上“贼船”的,说是临时工真的不为过。但唯有一点,张天道是真的误解了致虚,那就是在蚩凡和张天道刚刚抵达这里的时候,致虚也不过刚刚了解整个事件的原委,短短的几分钟里,孙老忙着阵法,他也没机会同孙老详谈,凭他自己的脑子又组织不好措辞,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抱着侥幸心理,感觉蚩凡两个未必会关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致虚这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在两个把撒谎当吃饭的家伙面前,演这种戏码,不是班门弄斧?真说起手上本事,“全废”的张天道加上“半废”的蚩凡加在一起都未必比得上他致虚一个,但是论起头脑、论起牙尖嘴利、论起鸡蛋里挑骨头的本事,他致虚横竖能赶得上这两个人中谁的一根头发丝儿?我看那都未必!真是忘了就在昨天,还是人哥俩配合着你,演了一出戏,转过角来,第二天,你就想自己单飞?
张天道看着致虚“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连眉毛上都凝结了一缕缕的白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叫道“怎地?致虚,你还不服气?来来来,你要是能说出个子午卯酉,小爷这条命白送你都无所谓!”致虚看着面无表情的蚩凡和吹胡子瞪眼睛的张天道,深呼了几口气,憋出了一句“说不出来!”张天道嗤笑一声“是说不出来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哥,咱走!稀里糊涂地骗谁卖命?这年头谁的命都不贱!”别看张天道诈唬的欢,他现在都离不开蚩凡一尺的范围,蚩凡若是不走,就凭他自己,还想走到阁楼门口,早就冻成一座冰雕,去玩行为艺术了!
蚩凡想说的一切被张天道表达个差不多,当下也不废话,朝着孙老鞠了一躬以示歉意,而孙老对于蚩凡他们的临阵脱逃,并没有想象中的怒不可遏,而是微笑着点点头。蚩凡看着这个冒着身败名裂风险而出山的老人,他真的很想问问,难道以孙瘸子今日在四九城的名头也需要去在意那什么狗屁大佬?听致虚之前的描述,孙瘸子这次出山可不是同致虚一样,执行任务,而是完完全全受了致虚的领导拜托,蚩凡有时候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有些人会无缘无故地伤害他人,是因为快感?刺激?还是什么?可为什么还有些人,像孙老一样,以高龄冲阵在前,以高位冲阵在前,若说也是为了名利,但是明明已经身居高位,甚至已留下传说的他们还会义无反顾?难道就真的像长白山脚疯老头临终时所说?这世界上总得有几个虎玩意儿?蚩凡是真的很想问问孙老出山的原因,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原因什么的也已经不重要了。
就像天道方才所说,这年头,谁的命都不贱!但是蚩凡的命真的不贱吗?至少他自己从不这样认为,如果早些年下山时没有淑儿,如果近些时日他没有遇见天道和安淳包括致虚,可能他早就没有勇气活下去,每次入睡时,他总是要蜷缩成一团,总是要在梦中瑟瑟发抖,总是、总是想起种种过往而悲伤不能自已,如果说今天的蚩凡只是一个人,或者说淑儿、安淳都已长大,或者说天道终于可以像自己一样为他们遮风挡雨,今天就是交代一条命在这里又如何?也许从天池爬下来的那一刻起,自己早就不该存在。试问像自己一样,处于自己一个不了解的世界或者不了解自己的世界里,每天又有多少人选择悄无声息、孤单地离去?
蚩凡拉着张天道一步、一步地走到阁楼门前,就在张天道已经能够感受到阁楼外面那虽然透着腐朽却温暖如春的气息,蚩凡缓缓驻足,感受着身上因寒冷而凝结的湿气,感受着背后依旧的森然肃杀。致虚的声音适时响起“蚩兄、张掌门,我像你们保证,就在你们引动阴气的时候,我也是刚刚得到信息,刚刚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没有一点想要隐瞒的意思,但是确实是一直没有机会开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