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来感觉很累,很累,很累。
身体累,心也累。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继而又躺在地上,想闭目小憩一会儿,谁知道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雪珊珊看着金来疲惫成这样,居然躺在大街上就呼呼大睡起来。心中一阵难过,鼻子一酸,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默默地坐在金来的身旁,守护着。像是一个母亲在守护着摇篮内熟睡的儿子。目光是那么爱怜,那么柔和,那么心疼……
“金大哥,好好睡一觉吧!你太累了,实在太累了,该歇歇了。你都三天没好好睡觉了。你看你都累脱形了,你的脸色以前多么红润,现在是如此苍白。好好睡吧,我会好好守在你身边的,你会很安全的,睡吧……”雪珊珊深情地望着躺在地上的金来,心中喃喃自语道。
金来几缕散乱的头发飘垂在他的脸颊上,雪珊珊用纤纤玉手轻轻地将其拂开,撩拔至耳朵后面。一只玉手爱怜地在金来的那英俊儒雅的脸庞上轻轻摩挲着,像母亲对儿子的抚摸,轻柔,满足。然后,雪珊珊伸直双腿,将金来的脑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右大腿上。口中呢喃着,犹如呓语:“金大哥,地下太硬了,太凉了,别把你的脑瓜给硌疼了,硌坏了……”
雪珊珊幸福地笑了,霞飞双颊,犹如含羞草一般,美丽清秀,此时,她方明白,能为金大哥做一点事情,能帮上金大哥一点忙,哪怕是再小的、微不足道的小忙,心中都是如此欢喜、愉悦。
“如果时间就永远定格在此时该有多好呀!那样,我就可以永远守在金大哥的身旁,照顾他、体贴他、呵护他了……”雪珊珊心中默默地祈祷着上苍。
蓦然,天际一道绚烂的流光划过,美丽至极,由远至近,向这边飞来。
雪珊珊抬起一双美眸一望,情不自禁地惊喜地轻呼道:“哇——居然是流星雨耶……好漂亮,好璀璨,好美妙,好神奇呀……”
急忙合上眼帘,雪珊珊双手合十,在心内许愿起来。因为她曾听说,流星雨来临时,许的愿都能达成,最准了。她可不愿错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许愿时,雪珊珊的嘴角挂着期待的、憧憬的、神往的幸福的笑容。那是仙女在最开心最幸福时发自肺腑的美妙动人的笑容,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陶醉的笑容……
片刻后,流星雨消失。雪珊珊满足地睁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了一眼兀自躺在自己大腿上的金来,羞涩一笑。
其实,方才在雪珊珊感到最美妙的时刻,这条大街上并不是只有她和金来两个人。
那些从戏院内疯狂逃出来的观众有许多从她身旁潮水般涌过,嘈杂,喧闹,但是她却充耳不闻,仿佛根本没有听到。
要说在古代,她一个女子,让一个男子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而且是在繁华的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这种行为会被许多人痛斥为伤风败俗,不知羞耻等。不过,今天晚上太特殊了,人们都忙着逃命呢,哪有闲心去看与自己无关的一对小男女呢?
所以,即使有许多人无意中瞧见这震惊的奇葩画面,也只是惊鸿一瞥,心中瞬间狂震一下,就过去了。因此可以说,此时的雪珊珊和金来非常幸运,没有人有工夫对他们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她们两人可以以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独处”一段最美妙的时光。
观众们都在奔跑,甚至连极为罕见的流星雨都无暇顾及。若是那可怕的紫衣女子发疯了,拿着飞刀乱射一通,那可就小命不保了。所以,观众都在争先恐后地逃跑,狂奔。
又过了一会儿,一队杂沓的马蹄声自远方传来。雪珊珊知道是钱胖子他们到了。方才,雪珊珊骑马从县衙出来时,匆忙之中还是冲着钱胖子睡觉的屋子发了一支暗弩,并冲内大吼了一声:“钱胖子,戏院内要出命案,快来!”她相信,就算钱胖子睡得再死,在弩箭穿透卧室窗户和她那灌注大量内力吼出的一嗓子时,也必定会被惊醒。而且她还故意抽了坐骑一鞭,让马发出一声长嘶。如果这样钱胖子都醒不来,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钱胖子死了。
钱胖子当然听到了,一说有命案,而且是雪珊珊在喊,那么金哥一定是提前去了。所以,他急忙将黄尚等捕快叫起来。这些捕快睡得正香,再加上穿衣服、牵马等,因此磨蹭到现在才赶过来。这些捕快这三天来也在苦思冥想线索,所以实际也没睡好。
此时,观众早已撤离一会儿了,连售票点的售票人都吓得逃跑了。此时,戏院内空空荡荡的,钱胖子直接骑着马就进去了,甚是嚣张。
这可是有命案要发生呀!哥哪还有时间下马呢。冲进去,赶到戏台边一看,钱胖子吓得小腿肚子直哆嗦:他奶奶的,又一个魔头被干掉了!真他娘的恐怖呀!这伙凶手可真是心狠手辣,阴毒至极,杀人就杀人吧,每次都将人家的头颅割掉,扔得远远的。将人家的心脏挖出来,扔到地上踩成烂泥。将人家的下面踢成血糊涂。将人家扒光。咦?这次倒是没扒光,看样子是被金哥阻挡,没时间了扒了。
对了,金哥呢?
钱胖子吩咐一个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