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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彦低下了头,娶吴氏过门,他是同意的,还很是欢喜。
因为吴氏过了门,他就可以把青娘纳妾了。他们府里从无通房一说,以前是家境使然,而到了他这里,是因为母亲定的规矩。
‘若有喜欢的女子,可以娶她过门。’
母亲曾这么对他说过。
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因为他虽然喜欢青娘,却从未考虑过要娶她为妻。青娘只是个奴婢,做妾已经是抬举了。他日后要为官做宰的人,哪个官家会娶婢女为妻的?
纵然史上有一二先例,却也只是笑谈,鲜少有人会赞扬这般的举动。( 无弹窗广告)
后来想想,彼时母亲大概时察觉了他和青娘之间的情谊。
为了青娘,他对吴氏做了许多作为丈夫不该做的事,‘夫妻应坦诚相待’,他却无法做到。因为他无法将他与青娘的情分坦然的告知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并要她大方接受。
他心里十分清楚明白,吴氏做不到,谁都做不到。
隐瞒和沉默的结果,自然是夫妻离心。
与其说是吴氏害死了青娘,倒不如说,是他自己害死了她。
他怜惜青娘,无法面对青娘所出的一双儿女,却也愧对吴氏。
这件事情是一个难解的结,他不知该如何解决,所以母亲让他装作不知此事的时候,他沉默选择了逃避。夫妻之间没了情谊,他无法面对吴氏,吴氏也接受不了他,自女儿之后,竟再无所出,那之后,他待自己的妾氏也不上心,更没让她们生过孩子。
更是好些年,游戏人间,也游戏自己。
也就是这些年,他们夫妻二人开始有了些年纪,儿女一个接一个的成亲,孙儿孙女都有了,彼此都看淡了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关系方才和缓了许多。
现如今,吴氏都能在他漏忘了庶子的时候,出言提醒他了。
夏彦看着老妻的面容,已经想不起她初嫁时的模样了,却听她道:“什么费神不费神的,本就该是我做的,我自然会做。”
话里没了从前的怨气,淡然的已经不在意了。
走到这一步,该怪谁呢?
怪他自己。
“总还是让你费心的事儿,我也明白你辛苦。”他不禁道,抬眼却迎上吴氏诧异的眼神,眼底写着一片不信,心中暗自叹气:“我这些日子忙碌,你多担待些。?? ”
最近京城不太平,京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多。有些事情看起来鸡毛蒜皮,但一旦牵扯到双方背后的人,就无法等闲视之。
他为官多年,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压力是如此的之大。
而这一切的因由,都是因为当今的身子……不大好,皇子们争权夺利,即便被敲打过发作过一些人又如何,总有更多的人亲赴后继,想得个拥立之功!
便是他内心,又如何不想呢?
可处在他这个位置,却是万万做不得那墙头草的,他的胆子不够肥,心也不够大。
升官加爵当然好,可这背后掩藏着的危机,却也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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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吴卿芸愕然的望着传话带来消息的兰月,脸上的震惊压根无法掩饰:“你是说,姑母来为她的庶子求娶二妹妹?”
她口中的二妹妹,指的是吴明玉。
“是的,大小姐。”兰月反倒比她镇定的多。
夏五少爷是庶出,姑太太没道理不把他捏在手心里,娶娘家的女孩子做庶子媳妇本来就很正常,何况二小姐也是庶出,门第上也般配。
何况表少爷也是个读书人,听说去年县试才点了秀才,也算的上年轻有为。
没准过几年,二小姐嫁过去了,还能得个举人娘子当当。公公又是朝廷上的大臣,官居三品呢!表少爷总是他儿子,稍微提携一番,总少不了做官夫人。
兰月眼里,当官夫人自然是极体面的事,像她们这样的奴婢,连奢望都不敢。做了奴婢,将来配人都是配给一样的人,便是嫁给寻常两家百姓,都很艰难。
虽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户女,可世人都是讲究门第出身的。平民百姓是良籍,奴婢却是贱籍,哪怕放了卖身契出府,也一样会为世人说道。
除非远嫁他乡,嫁去一个没有人知道她们身份的地方。
可是在高门大户里好日子过得久了,谁又愿意去那偏远没有亲戚的地方过那粗茶淡饭柴米油盐的日子呢?不说其他,便是日后受了夫家的欺负,却连个帮忙的人都寻不到!
怪只怪她们命不好,投身做了奴婢。
兰月并不是多话的人,吴卿芸虽然信任她,但她谨守本分,伺候她的起居,不似别的丫鬟那般爱嚼舌。往往只是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往外露。
吴卿芸感念她前世相伴数载一直忠心耿耿,却也拿她这幅食古不化的模样无法。
这回的事,也是因为她先前说过,只要有跟夏府有关的事情就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