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后,邓荣喊过来一名头目,吩咐道“这些是刚来的弟兄,你安排下他们的食宿,不要怠慢了,要一视同仁。”
转过头又对张绣说道“你跟我去县衙,我们好好聊聊,顺便给你安排职务。”
“多谢邓帅”张绣弯身作揖道,态度很是恭顺,又回头对胡车儿嘱咐道“约束好弟兄们,勿要惹事生非,更不准沾酒,我们初来乍到要守规矩,莫要给邓帅添麻烦。”
胡车儿自然明白张绣话中之意,点头说道“大当家的放心便是,谁要惹事,我扭掉他脑袋。”
“嗯,这我便放心了。”张绣又索来胡车儿的马匹,将缰绳递给邓荣,笑道“邓帅,我们乘马走吧。”
张绣一番表现,很令邓荣满意,如此听话还会来事,哪个上官不喜欢,有心拉拢作为心腹,接过缰绳,翻身上了马,对张绣笑道“有心了”
二人并马而行,也没有护卫随同,一边聊着一边向县衙走去。
也许是二人都有亭中任职的经历,聊的很是投机,邓荣不时的在马上开怀一笑。
二人谈笑间来到了县衙,张绣终于松下一口气,一路上凭借着前日所看的那几卷简牍,总算是应付了下来。
县衙坐北朝南,占地不大,门下两个方石墩,两名门卒正坐在上面打歇,见到邓荣二人,急忙起身跑过来接过缰绳。
其中一个门卒对邓荣说道“渠帅,马将军正好刚进去,似乎有事找你。”
邓荣听了脸色不由得一沉,挺了挺身子,迈步向里走去。
张绣看了眼邓荣脸色,小心问道“这马将军是?”
“是我的副将,名叫马奎,不过一匹夫尔。”邓荣显然不愿多说,张绣也没有在问,跟在其后步入大堂。
大堂左右两边各放着一张木榻,正中案几后,坐着一位短襦袒胸,头裹黄巾,满脸横肉的大汉。
大汉手中端着一盏茶壶,一边喝着,一边随手翻弄着案上的简牍。
邓荣痰嗽一声,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大汉,一语不发。
那大汉抬头看了一眼邓荣,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原来是渠帅回来了,倒让某等得心急了。”渠帅二字咬的很重,似从牙缝中挤出一般。
大汉懒洋洋的从榻上坐起,走到右边榻上盘膝坐下。
“不知马将军因何事来找本帅。”邓荣一抖袖袍,走到案后掸了掸榻上灰尘,跪坐下来。
马奎见状脸颊不由得抽动两下,瞥见张绣侍立在旁,抬手一指张绣问道“你是何人?”
既然邓荣和这马奎不对付,张绣自然也不会放下身段应承他,微微一拱手,说道“在下张绣”
“哼,你出去吧,我同渠帅有事相商。”马奎挥着蒲扇大的手掌,一脸不屑的说道
张绣只当未听见,双脚没动一步,依然站立在那。
马奎双眼一瞪,正要张口呵斥时,正中的邓荣冷冷一笑,说道“张绣你先坐下,不必拘束,马将军,这位是我刚结交的朋友,其文武双全,我打算任其为县尉,掌管城内治安。”
“什么!就他?哈哈…一个毛没长齐的娃娃,渠帅是认为我黄巾军没人了不成?”马奎听罢,不由得仰面大笑。
不待邓荣张口,张绣微眯双眼,嘴角冷冷一笑,说道“马将军之意,只要功夫高,副将也能当喽?”
“找死”马奎怒目圆睁,起身伸手去抽腰间佩剑。
邓荣抬手一拍案几,怒斥道“放肆,马奎,你想做什么?本渠帅知人善任,你若不服大可以向程帅奏报。”
马奎暗暗压下怒火,狠狠瞪了一眼张绣,一屁股坐下后,看着邓荣说道“今日我是来请令的,底下弟兄探到消息,自汉军溃败后,九门县守卫空虚,请大帅允我率军攻下九门。”
邓荣虽然与马奎不和,但论及兵事,却不敢马虎,低头沉思一会,问道“马将军,可探到有多少守军?”
“具体有多少不清楚,城门一直关着,我们的探子无法进城,不过从城外观看,城墙上的守军不过三十几人,想来城内守军并不多。”马奎本打算胡捏一个数,但细想一番,倘若真出了闪失,恐怕都是自己的罪责,所以只有如实答道。
邓荣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摇头说道“敌情不明,这样冒然进攻,恐怕有失,何况九门属常山郡,那边是黑山、白骑的地盘,如今大敌当前,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渠帅此言差异,常山郡的守军都集中在石邑、元氏两城,九门县守备空虚应该属实,至于张白骑、张飞燕,他们的手还伸不到这么远,不必理会就是。”马奎大手一摇,脸色有些不耐的说道。
邓荣很是厌烦的瞥了眼马奎,他心中清楚,自己凭借人情坐上渠帅之位,这马奎万分不服,所谓攻打九门县,也只不过是个幌子,根本目的就是分军权,马奎咄咄逼人的语气,令邓荣有些难堪,一时拉着脸,沉闷不语。
旁边张绣见邓荣和马奎僵住,心想“若是因此挑起黑山军和黄巾军的不和,也算一件美事,何况遣走马奎,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