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到楼下停车场的时候,郝立的车已经开走了,他在医院附近的各个路口打听了一圈,也都没人看到;老车到工地的时候,工具和材料都还在地上散落着,养鸡场的人说没看到郝立回去。老车把东西都归置起来放到了纸箱厂,这些工具值不了几个钱,但刚下完雨,夜里一返潮,在工地上扔着第二天肯定不能用了。林城到医院的各个收费窗口都问了问,没人记得郝立,五子交的那五千块钱刚够急诊费,检查和住院的钱都还没交,林城、铁柱给五子凑了五千块钱把住院的押金先垫上了,老车一个人干活儿养两口人,再加上给女儿看病,根本剩不下余钱。
“城哥,咱们报警吧,报警抓他个****的”,五子气愤难平。
“五子,你先别激动。咱们跟郝立之间没合同、没协议,什么都没有,就是出多少力挣多少钱,你说你哥给郝立干活儿受的伤,有什么证据吗?就这么去报警,估计都不能立案”,林城想了想跟五子说,“这样吧,今天天也晚了,明天咱们去天宇公司找一找,他们是总承包单位,工地有人受伤,他们也有责任,而且郝立是从他们那分包的工程,肯定有工程款压在那”。五子一时也没什么主意,家里最早也得明天才能有人赶到省城,现在这个时候,林城就是他的主心骨。
重症监护室里有护士照料,门口晚上也不让留人,五子的联系方式已经留给了值班医生,在医院耗着也没什么意义。纸箱厂离医院不远,几个人没有打车,一路无话,步履沉重地走了回去。林城和五子都瘦,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折腾了整整一天,明天的事只能等到明天再做,想再多也于事无补,几个人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