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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番外(吕曼)(1 / 3)

吕曼一直认为这世间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难,而萧昔宇便是自己这辈子绕不开,躲不掉的劫难。她那么骄傲的女子,就这样因为喜欢那个人,便放下了自己一身的傲气,卑微到泥土,开出用泪浇灌的花来。

吕曼的母亲是c市幼儿园老师,父亲是c市的公务员。一家人的小日子过得开心又幸福。可是后来父亲从商后,生意越做越大,家里虽搬到市郊的别墅区里,却再也没有一家三口好好吃过一顿饭。

父亲最初只是每天都回来得很晚,后来便是一连着几天都不着家。从邻居家的闲言碎语中她开始知道,父亲在外面有了小三,是c市电视台那个漂亮的女主播。她很想跟母亲确认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不相信那个曾省下烟钱给自己买一整套精装芭比娃娃的父亲,那个会用短短的胡子扎自己的父亲,那个会让自己骑在他的头上驮着走来走去的父亲,就这样背叛了家庭,背叛了母亲。

可是看着母亲那日渐憔悴的面容,她真的不忍心问出口。那天晚上吕曼睡着后,隐约被外面一阵阵喧杂的声音吵醒。她揉了揉眼角,打开窗前的台灯,瞥了一眼时钟,已经夜间十二点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别墅虽没有家的感觉,可是隔音效果特别好。一般只要关好门窗,就不会听到任何嘈杂的声响。

眼皮倏地跳了跳,吕曼心里猛然涌进一股强烈的不安。她赶紧起身把门打开,刹那间母亲的哭喊声,父亲的怒吼声,瓷器摔碎的刺耳声一下子涌入她的耳边,震得耳膜生疼,眼睛顿时模糊了起来,原来那些谣传都是真的。她的腿像是不听使唤似的,卒然软了下来,不敢向前再踏一步。可心里却急不可耐地想亲眼确认一下,她踉踉跄跄地走到二楼的楼梯拐角,把小小的身子隐藏在木质壁板的后面,偷偷地向一楼的客厅里张望。

整个客厅像是遭到暴风雨的洗礼一般,大理石雕花方桌被踢翻,意大利牛皮沙发被扯得东倒西歪,那俩盆室内的翠竹盆景可怜兮兮地倒在地上,古色古香的花盆已裂了一大半,黝黑的泥土从花盆里漏下来,在红木地板上洒了一地。翠竹的根部脱离了泥土的庇护,□在充斥着酒味的空气中,面目狰狞。

吕曼觉得自己的心就像那个花盆一样裂开,一股无依无靠的孤苦感泛滥开来。

“你到底离不离婚?家产已经分给你一半了,你到底还想怎样?”父亲明显喝醉了酒,像一头凶残嗜血的野兽,让吕曼感到如此的陌生。

“我不要离婚,我不要看那贱人志得意满的模样,我不要让小曼小小年纪就被同学笑话。”母亲咧着嘴角笑了出来,笑声苍凉悲戚。

“碰!”白底青花的釉下彩瓷干脆地砸到木质地板上,霎时变换成零零散散的碎片向四周迸出。这瓶清朝乾隆年间的青花玲珑瓷就这样被父亲毫不犹豫地打碎了,吕曼并不心疼那瓷瓶的价格,只是它是当初外公在世时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如今却碎成这样,好不可惜。

“啊…”母亲用双臂紧紧抱着头,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披头散发地向厨房跑去,回来时手里竟拿了把菜刀出来,不由分说地向父亲砍去,父亲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一边躲着一边咒骂着。

吕曼躲在那个角落里,用牙齿死死地咬住手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怎么办?纵然父亲做得再过分,吕曼也不想他被砍死。而且如果砍死了父亲,母亲也难免会有牢狱之灾。对,赶紧报警。

想到这儿,吕曼便跌跌闯闯地跑回屋,拨通了警署的电话。没多久,警车便开过来了,带走了她的父母。还好,他们俩个都没受什么大伤。警察来得时候,想把她这个打110的小姑娘带回去问话,可她躲进了柜子里,没让他们找到自己。她一点都不想跟着他们去警局说那些难以启齿的家事,好怕警官们会追问种种详情,把她的伤痛一点点剖析在阳光之下。

警车开走后,吕曼便从衣柜里爬出来了,已经是凌晨俩三点了,可经过这一宿的折腾,她已然却了无睡意,清醒着却又混混沌沌,感觉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把她拥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打碎了,碎成一地的残渣。

她不愿在这个面目全非的家里再待下去,就兀自走了出去。沿着别墅区的那条灯光并不算明亮的石子路走着,周围是一片茫茫的夜色,初秋时节夜凉如水,凉进她的骨髓,是刺骨的冰寒。

一颗碎石滚到脚下,毫不犹豫地一脚狠狠踹开,慢慢的开始已经不是走路而是撞路。攥得紧紧的双手死死地扎入掌心,残留在颊上的泪水一点一点干涸,她突然笑了起来。自己竟然把父母送到了警局,那俩个好面子的人如今情何以堪。

恐怕不管是说给谁听,谁都不信一直是乖乖女的自己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来。

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朝前走,很快走到别墅区东面的树林里。树林在月光下影影绰绰,透着丝鬼魅来,林中齐腰的杂草丛占了大片田地。原本不过及小腿肚而已,但因是偏僻的位置,物业懒得管,园丁也省得去修,于是便任由其疯长,最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并仍有继续长高的趋势。

吕曼大步迈进去,小心翼翼地拨开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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