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在六楼,龙隐一进入这宴会厅,就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他怎么也想不到,华渊的这个宴会厅竟然会是如此布置,整个大厅呈一种灰色格调,意境深远,四处墙壁之上,挂着诸多字画,字苍劲有力,画悠远源长,哪里像个修武者的聚会厅,倒像是一个画家文人的聚集之地。
而最引龙隐注目的,却是位于主席位上悬挂的那一幅泼墨山水。
这幅山水泼墨,手法娴熟,一气呵成,一看便是宗师杰作,而且其中表现意境,以人无限联想。以龙隐的功底,也得事先沉心静气,沐浴焚香,尽可能的排除心中杂质,一心无二用,才能做到这般地步。
更重要的,是这幅画上,苍劲苍松,高耸云峰,碧水幽潭,屋瓦檐角,无一不是龙隐最为熟悉之物。
这幅画的名字,竟然就叫做“龙峰渊谷”,而落款的题字,则名为詹子宁。
看到这幅画,看到这个名字,龙隐就想到了三年前。
三年之前,龙隐在龙隐峰上曾经与詹子宁促膝相谈,挑灯夜聊,足足三天三夜,有聊不尽的话题,道不尽的画意,龙隐在他身上领悟到许多画中意境,那三日之后,自己的作画水平,心境无不大大提高了一个档次。
想到詹子宁,龙隐的嘴角也就扬起了一些会心的笑意,作画的时光,永远是他最美好的时光。
大百世家的子弟,虽然都是从出生就注定修武,但是其中也不乏爱好丹青之人,亦有不少文人,所以这宴会厅倒还算合大部分人的脾性,大家相续入座,喜笑颜开。
木惜吟淡然注视着宴会厅中的字画,也不见任何表情,既无喜爱之意,也不厌恶之情,似乎眼前一切,她浑不关心。
呶呶却是大呼小叫,直嚷着这副画好,那副画好,一直看到了那幅“龙峰渊谷”,目光久久没有移开,良久之后才对龙隐说道:“大哥哥,这地方好美啊,呶呶长大以后,一定要找到这个地方好好玩一玩。”
龙隐失笑,小女孩毕竟是小女孩,看到的只是画中美景,却丝毫不知画中意境。
华渊刻意留心龙隐,龙隐认真注视那幅画的时候,他也望了过来,微笑点头。
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龙隐的座位,正好就在主位的左侧第一张,这个位置也最方便与主位上的华渊说话。
“大宗师詹子宁一年前路过此地,与我结识,两人一见如故,送了我这幅龙峰渊谷。龙兄,你我一见如故,你又擅长丹青,本来该以此画相赠。只是这画一是好友友情关联,二是我只有这一幅大师之作,实在不忍割爱,还请龙兄见谅了。”
他见龙隐目不转睛注视那幅水墨画,只其喜爱,言语之中,自有三分歉意。
龙隐却是十分了解他的心意,爱画之人把一幅好画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华渊要是见龙隐喜欢,便轻易送出了这幅图画,倒显得他并未真心爱画,有装模作样,欺骗世人之嫌了。
两人谈了一会,十分投缘,处处都得对方心意,龙隐虽然未敞开心怀畅所欲言,但是能够把酒言欢,也是欢喜不已。
宴会事先准备了不少节目,多有歌曲杂技,故事演绎,一个个表演起来,或美轮美奂,或惊心动魄,宴会上时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许多节目都赢得满堂喝彩。
呶呶年纪小,更是大喊大叫,更时不时吵闹一下龙隐,更显可爱。
华渊与龙隐谈得甚欢,也未冷落了其他的宾客,其他人都是图了个乐子,真可谓是宾客尽欢,人人都欢乐不尽。
眼看着安排的节目渐渐完了,便有人提议表演节目,有斗酒行令,邀歌起舞,好不热闹,欢乐一片。
便有一人,在场中舞剑,虽然是男儿之身,剑法却极尽优美,浑身扭动,如同无物,剑光波动如碧水麟光,一圈圈荡漾开去,好不漂亮。
又有一人,当席高歌,气势蓬勃,厚重如上,接天籁之音,美轮美奂,羡煞众人。
还有一人,当堂做赋,却是赞了龙隐一道,只说他大度气量,非凡气宇。
酒过三旬,可说宾客尽欢,眼看着就要散去宴席,却有一人跳了出来,高声说道:“我们大百世家的子弟,要不是试炼大会,一生恐也难得见一次面。但是个个兄弟,都有非凡本领,玄一佩服得很。特别是龙隐龙公子,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更是听闻起画技已经到达宗师境界,玄一好奇,很想见识见识一下。”
这一下提议,立刻便得到了所有人的高声呼喝,又一人说道:“听说龙公子不久前还只有炼身一段,这短短的几个月就修为进展神速,在他淫浸丹青了数十年,十五岁就达宗师之境,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天才。”
又一人高声说道:“这里正好有一副詹子宁宗师的大作,我看龙公子的手笔,比之詹子宁大师也未必弱了!”
这一句话叫喊出来,整个宴会厅顿时陷入一阵安静之中,大家面面相窥,欲要找出说话之人。
詹子宁数十年前就达到了画家宗师境界大画师,在画界享有至高盛名,即便是大百世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