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浩然到达醴陵的时候。第四十九军军长赵天海早就在路口等候多时。虽然都是军长。军衔也都是中将。但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这两样赵天海都占齐了。好歹得给人家长长脸不是。
为了迎接蒋浩然。赵天海还特意选了几百个精壮的士兵。换上新装。扛上崭新的中正式步枪。精神抖擞地列队。虽然打了败仗。气势上可不能输给别人。
但随着车队到來。从车里霹雳巴拉地跳下一队队的士兵。赵天海就开始脸红了。也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比得过人家。虽然自己的士兵穿着新军装。扛着新步枪。但脚上的布鞋可一个个还露着脚趾头。别人一双铮亮的高帮皮鞋一落地。迅速踏着整齐的步伐。端着一水的AK47。都不需要口令。“跨擦、跨擦”地跑成两个纵队。“啪”地立正转身。整个行动整齐划一如同一人。所有的士兵都面无表情。但威武雄壮的气势。直压得赵天海这个身经百战的战将都有些透不过气來。这才明白。人家的胜仗打得不是沒有理由。
卫队一站定。从吉普车上跳下五个绝色美女。其中还有一个金发洋妞。簇拥着一个穿着短袖、裤子只到腿肚子。还穿着一双黑布鞋。长相俊朗的年轻人。顿时只让赵天海的眼珠子差点掉在了地上。一张嘴怎么也合不拢。心里狂呼:“不会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蒋浩然。这也太??????那什么了吧。”
“赵军长。可见到您了。”蒋浩然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人來熟地。老远就开始打招呼。
赵天海肥头大耳一个将军肚。加上这身中将军衔。蒋浩然几乎不用费力就能辨认出來。
赵天海神情一凛。似是惊醒过來。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马上恢复常态。脸上的笑容开始打滚。打着拱手、甩着阔步迎了上來:“呵呵。子谦老弟。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出场阵容都与众不同。佩服。佩服。”
“赵军长??????”
“嗨。老弟见外了不是。我也大不了你几岁。赵军长赵军长地叫着多生分。叫老哥。”赵天海打断蒋浩然的话。佯怒道。
赵天海一看就五十好几了。居然厚着脸皮说大不了蒋浩然几岁。差点沒让蒋浩然喷水。几个女人却毫不客气地笑作一团。
既然人家都自降身份。蒋浩然自然沒有不应允的道理。毕竟这醴陵可还少不了他的帮衬。虽说打仗是为了党国。但人家都好意思“溃”成这样了。出不出力或者是否有能力出力。都是一个大问題。所以。这张亲情牌还是要打的。蒋浩然老哥长老哥短的叫得亲热。一只手也搭在了老哥的肩膀上。要说他们沒有个上十年的交情恐怕还真沒有人相信。
一老一少就开始了一番仰慕、钦羡、感谢之类的相互吹捧。快到指挥部的时候。老的已经把胸膛拍得咚咚响:“放心吧。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让小鬼子踏过醴陵一步。”
少的说:“行。有你老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有什么需要只要你老哥开口。小弟办得到的一定跟你办。办不到的想办法也跟你办。啊??????AK47。这个??????行。打完这仗我立马给你装备一个警卫营。”
“哈哈哈。”老的笑得爽朗。少的笑得肉痛。
“走。这指挥部也沒有什么好进的。这附近有一家醉仙居。饭菜地道。今天中午咱哥俩不醉不休。”赵天海豪气地挥手。
“别。老哥。战事要紧。我们还是到前沿看看吧。对了。这锋线上老哥安排的是哪支部队。”蒋浩然当然知道前沿是他的第五师。只不过想恶心一下赵天海而已。
赵天海官场滚刀子的人。哪有听不出的道理。但一张脸却一点不红:“咳。要说兄弟的部队真不错。我本來准备安排我的105师布下第一道防线。可谁知这个张大彪差点沒有跟我动武。这不??????嗨。走。我们看看去。要是他的工事做的不好。我立马将他换下來。”
醴陵城外。几万国军将士正在紧张地挖掘工事。四条长达几千米 。依托地形。囊括几座山、一条公路、一条铁路的纵深防御工事已然初具规模。
张大彪亲自带着众参谋、将官检查各个防御工事。敌人距此已经只有六十公里了。虽然前面还有苏鹏的第三师。但战场上的事谁可以预料。指不定什么时候这里就会是最前沿。
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的张大彪。从北伐战争打到抗日战争。大大小小的战役已过百场。深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道理。凡事都亲力亲为。不求尽善尽美。但求了无遗憾。
虽然知道今天蒋浩然要來醴陵。还是带着下属上了工事。相识虽然不久。却也知道蒋浩然是个讲究实际的长官。迎接这种虚事人家不会计较。但要是仗打砸了。那可一点情面都不会讲。更何况醴陵是株洲的最后屏障。可不敢有失。
“他妈的。这战壕是怎么挖的。这里谁负责。给老子滚出來。”张大彪指着最前沿的一条战壕暴跳如雷。
一个上校团长从战壕里伸出脑袋。赶紧利索地爬出來。上前啪地立正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