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王做到像他这样憋屈的。从开国以來他可能是第一个。宁天翔这个两朝元老他绝对惹不起。而遭宁茹雨所害的宫人的娘家也不够强硬。证据不够确凿。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再有些长了心眼的宫人。知道在宫里后台不够硬。就不要轻易将重要的事情托付他人。她们每天埋伏在寒熠桀可能经过的某一条路上。终于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寒熠桀。在她们以为自己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却在刚升了妃级的不久之后传出与侍卫有染。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孽胎。且人证物证俱在。让她们百口莫辩。最后定了罪。诛连九族。
当然这些风风雨雨都是宁茹雨一个人搞出來的。
宁茹雨行事如此毒辣。在寒熠桀面前却能做出个小女儿家的姿态。亭亭玉立。好似那弱风扶柳的林妹妹。病如西子胜三分。让人好生可怜。
虽然她从小就被自家爹爹灌输了想要的东西就不择手段的抢过來的思想。但也幸亏她并沒有太贪心。除了一份爱和与寒熠桀并肩的位置之外。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这使得她在心狠手辣之余还留有一丝人性的纯真。但偏偏又是这样的性子让她比之常人更为偏执。如果她得不到的。那别人也别想得到。
如今已经沒有人能分清楚。这。到底幸是不幸。
“娘娘。宁丞相求见。”她的贴身丫鬟青岚前來禀报。别看她这柔柔弱弱的样子。她也是她父亲手下数一数二的能手。
现在在她身边的人除了尹荼。还有哪个不是宁天翔派來监视她的。所以她才更渴望有一份真正的属于她的爱。其实她早就拥有了。只不过不是她要的那个人的。
“让父亲进來。”宁茹雨起身。顺了顺头发。准备相迎。
大门一开一关。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背着手快步走入。五官十分严肃。带着些许威严却不失俊朗。只是他眼中带有太多凡尘功利色彩。硬生生地破了这外表的绝尘之气。
宁天翔见了宁茹雨并沒有外臣见了品级高的内宦般行礼。而是毫无顾忌地走到上位坐下。手紧紧地抓着花梨木椅子的扶手。俊朗的面庞越发地狰狞起來。
宁茹雨也不说什么。静静地立在一旁。仿佛早就习以为常。而青岚也早已退出门外。
“还沒有拿到王印吗。”宁天翔的语气并沒有像他脸上的表情那般恶狠。说不出的平静。也是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女儿无能。尚未找到王印。”宁茹雨低眉顺耳。却一脸的坚毅。哪里还有林妹妹的样子。
“那温泉池就那么大。不要告诉我。你连一个小小的机关都搞不定。”宁天翔用满是怀疑的眼光看着宁茹雨。
“那温泉池里里外外女儿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机关。”她继续低眉顺目。感受着从宁天翔的方向传來的越來越盛重的威压。
宁天翔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瞬间制住宁茹雨。虎口用力缩紧。“是嘛。最好不要让我发现有谁吃里扒外。”
宁茹雨难受得咳嗽起來。却不敢反抗。“女……女儿不敢。想是那寒熠桀将王印转移了地方……”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來。”宁天翔几乎是将宁茹雨甩了出去。一点都不在意她是个女子。也不在意她的身份是自己的女儿。竟这样的沒有一丝做父亲该有的慈爱。完全就是个被权力欲望熏黑了心的奸人。
“女儿遵命。”宁茹雨被甩出去。在爬起來之后还不忘用匍匐的姿势跪好。想一个贵妃娘娘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但这对她來说却是家常便饭。
有的时候。她甚至比较羡慕有先王的旨意。不必受父亲约束的沒心沒肺的姐姐。她用她的自由换來入宫的机会。对这一切早就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了的。这些年她都忍过來了。也不差在这一时了。
“在那个小子回來前。最好让我看到王印。不然我不介意多弄几次公主联姻什么的。让他多回几次门。”宁天翔说着捏住宁茹雨的下巴并抬起。“一路上可是危险的很。一不小心小命就沒了。”
宁茹雨听着那些话。诧异得不得了。也是。她的父亲这么精明怎么可能沒发现她的那些小把戏。她丝毫不怀疑她父亲的话。他可是有着文相的职位。武相的势力的存在啊。他现在缺的就是一个让民众信服的借口罢了。路有两条:一是。拿到王印。伪造先王遗旨;一是。让寒熠桀死在镜夜国境外。
目送着宁天翔离开。宁茹雨在进宫之后第一次落泪了。
从前再怎么辛苦都不曾落泪的她。如今落泪了。任谁都不会想要在心爱的人面前表现得是个有害于爱人的人的。而她必须做这么个人了。为了保住他的性命。
只希望他能明白她的苦心。不要怨恨她吧。
话说寒熠桀一大队人马。在森林里走走停停。宁愿绕着远路也不愿走颠簸一点的路。兜兜转转了两个星期终于走出那片参天大树林。
城镇的影子隐隐约约浮现在眼前。这让晶抑郁的心情稍微晴朗了一些。
被沁儿扶着下了马车。好奇地到处张望。虽说这行馆还是在城郊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