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蔷坐在桌子边上,冷眼看着宫人们进进出出端來一道又一道她喜欢吃的菜,色香味俱全,可是她一点胃口都沒有,
“沁儿,有什么就说吧,”从刚刚沁儿走出去回來后,月蔷就觉得奇怪了,这小丫头欲言又止,一脸的为难,着实让人心疼,
“陛下身边的李公公來说,说……说……”沁儿急得满头大汗,这让她怎么说,好不容易能看到小姐开心这几天,难道她家小姐的命就该这样么,
“说了什么,”月蔷装得不经意,可是心中大概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说……说陛下今晚在慧贵妃那用膳,让小姐不用等了,”沁儿等待了很久都沒有听到月蔷的吩咐,不由好奇抬头看了看,她家小姐很不客气地开始吃起來了,
“沁儿,坐,一起吃,”月蔷热情地帮沁儿盛了饭,递到她手里,沁儿也不含糊,见周边沒人,也大大方方地坐下來与月蔷一起用膳,小姐生气的时候还是不要惹她不高兴的好,
这一幕惊煞了密道门后的寒玄铭,这主仆两个真是有意思,
酒足饭饱之后,月蔷遣走了沁儿,她对着寒玄铭所在的墙壁说道,“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可以出來了,躲在墙壁后面的先生,”
先生,是说他吗,寒玄铭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作思考状,可是他并沒有教学生啊,怎么称他作‘先生’,
“你怎么发现我的,”寒玄铭大方地走出來,他在这密道里生活了几年了还沒有谁能发现异常,却被她轻易地发现了,不得不说王兄这回真的是捡到宝了,
“我只是五感比常人更敏锐罢了,”月蔷细细打量他,这个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力量,虽然很微弱,但是她感觉到了,她借着大量那个人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的机会,碰了他一下,脑海里的本能告诉她这厮中了她们巫风族不外传的一种幻蛊了,
这种自种下就开始起效,而且这效果是永久性的、不可破解的,这个蛊对被种蛊的人都是有效的,不过对她可是无效的,谁让她是圣女呢,
“你是什么人,”
月蔷这时才注意到寒玄铭的样貌,眉眼之间不时透露出一丝熟悉的温柔,给她的感觉就是母后一般的似水温柔啊,可惜她的模样比较倾向于父王,母后的影子在她身上一点都找不到,但是这个人,他的眼眸,跟自己梦中无数次梦见母后的眼眸一模一样,
“寒玄铭,”寒玄铭有些惊讶,月蔷这次居然沒有追着他喊王兄的名字了,毕竟他跟王兄长得这么像,
“我不是问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你是什么人,”月蔷不明所以,她对面的人的惊讶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跟王兄长得那么像,你居然猜不出來我是谁,”寒玄铭有点想跌倒的无力感,有沒有这么笨啊,
像,跟谁像,月蔷大概能猜出一点眉目了,“你口中的‘王兄’该不会就是寒熠桀吧,”连本人都不知道自己身上被下了蛊,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月蔷的脑袋立刻被层层疑惑占满了,
他怎么会中幻蛊,有人让他幻化成寒熠桀的模样有什么目的,他跟巫风族又有什么联系,
对于寒玄铭为什么要藏起來的事情月蔷并沒有多问,她相信这事儿寒熠桀时知道的,他沒想告诉她,她就不会闲着沒事做三八地去问东问西的,
月蔷的若有所思被寒玄铭会错意,以为她被自家王兄去帕.秋丽那处用膳,让她觉得被冷落了,所以才露出一副落寞的神情,
“王兄这么做必有他的用意,王嫂大可不必担心,”都叫她‘王嫂’了,应该可以暂且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了吧,他不喜欢看到她言笑晏晏的眼眸染上不属于她的悲伤色彩,
很明显么,月蔷在心里问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不去想了,明明已经很大度地沒有直接冲过去兴师问罪了,但是心里的不舒服一直在扩大化,
说不定她就好比善妒的八福晋,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说不定她就是野蛮女友,每时每刻都要掌握男友的一切行动;说不定……
更说不定,她只是缺乏安全感,她对安全感的需求量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甚至更多于寒熠桀所需求的,毕竟母后的例子活生生摆在她眼前,
“嗯,”月蔷承认听到寒玄铭喊她‘王嫂’,心里的确有那么一点雀跃,但是巨大的不安马上将这些个雀跃掩盖过去,
“那个……你休息吧,我走了,”在月蔷这一声答应完了以后,气氛顿时冷了下來,和她这样独处,会让寒玄铭觉得心痒痒的,他不想进一步了解自己的想法,尽管种种迹象都已表明自己的心意,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她是王兄的女人,
待寒玄铭离去后,月蔷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看來还有很多谜題等着她去寻找答案,她不能这么快就被这些小事打倒了,给自己信心,也给他信心,
月蔷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等着寒熠桀回來,沁儿也不敢因为月蔷沒有传唤她而松懈,立在门外候着,
过了大半夜,沁儿伸了个大懒腰,顺便活动一下站久了的双腿,正准备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