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形。并不出色的五官,却有着干净剔透的气息。
第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
muJ航空的飞机失事,因为莫名的突然离去,他们没有登上预订的那般前往巴黎的飞机。
从小千杯不醉的曾若谦,却在喝醉酒之后按错了门铃。
是了,他是在若谦家,看到了被若谦当作流浪猫捡回家的她。
那时候的她,据说已经绝食了一段时间,瘦巴巴的,唯独那双眼睛,突兀地张大,满眼死灰,就像是一只面临着死亡威胁、在枪口下瑟瑟发抖的可怜小鹿。与如今一身华贵礼服、笑容纯粹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怎么会爱上她呢?
尉临风自己都想不明白全文阅读。
张雅薇背对着落地窗,随手将鞋子甩开,蜷着腿,神情慵懒地坐在木头长椅上。
尉临风的修长十指,轻柔地将黑白琴键按下。
她眼眸微黯,眼角,有隐隐泪光。
无论听多少遍,都不会厌倦,隐藏在那简单旋律之下的,浓浓深情。
轻柔,而低沉,是即使走在大街小巷,也能轻易听到的耳熟旋律,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然而这首曲子对于她来说,却有别样意义。
是十四岁生日时,爹地弹给自己的听的曲子。
初相识时,三哥亦是在无意间弹了这首曲子,打破了她沉默的坚冰。
她是被五哥拐回家的。
五哥会说法语,因为想听他说法语,所以他牵着她的手,说要带她回家,她就想也不想地乖乖跟着他走。
那时候的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其实,她不是故意要绝食的,只是随着幻觉的出现,她开始吃什么就吐什么,只要一吃东西,就吐得昏天暗地。
所以,她干脆什么都不吃。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热量的骤然减少,大热天的,她却浑身发冷得像是呆在20摄氏度的空调房里,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口渴的时候喝喝水,然后就继续跑到角落里蹲着,微笑地看着爹地和妈咪的幻影,很快乐的满屋子乱跑。
可是跟着五哥去了他家,每到吃饭时间,五哥就捧着个碗,低声下气地哄她,一筷子一筷子地喂她。
她吃不下,真的吃不下,他脸上的哀戚神情,却让她不忍拂逆他的好意。
她勉强着自己吞下,可是只要吃多了一点点,就又会吐出来。
她一天一天地变瘦,五哥也跟着变瘦,初见时,光芒耀眼的他,一日日地憔悴下去。
不应该这样的,她想。却没有什么办法。
其他人出现了,用看一只宠物的眼神漠视着她,她缩到角落,躲避他们,他们却趁着五哥出门,把她抓了起来,她极力反抗,却敌不过几个人的力气,他们把她绑在床头,强行给她静脉注射,灌了好几瓶的营养液。
明白了他们想干什么之后,她放弃了挣扎,她知道,他们是为了五哥,为了让他不要再继续担心她,所以,即使无数的葡萄糖液涌进她的血管,将她的手臂肌肉都撑得酸麻,她也没有反抗。
回到家的五哥,却和其他人,大吵了一架。
“你们看不出来吗?她是想自杀!”他说道,“我要她活下去!而不是活着!”
从法国来的遗产律师,曾经站在她的面前,低声地念着父母的遗嘱。
“活下去,不论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勇敢地,活下去。”
五哥说,如果你死了,我就陪你死。
他们说,如果若谦死了,我们也不活了。
“你们不要吵了。”她抬起头,哭着道,“我会活下去。”
用力地,活下去。
五哥宽了心,开始恢复体重。
他们轮流照顾她,名为照顾,实为监视,却没有五哥的好耐性,可以轻声细语哄她,只是让用人直接将一日三餐端给她,守在旁边,盯着她一口一口吃完。
她不想说话,他们就说笑话给她听,放电影给她看,弹琴给她听。
一直一直地,陪着她。
他们的家里,永远留有她的房间。
她的地位,从“若谦家的那只宠物”,慢慢地上升到“我们的妹妹”。
尉临风轻柔地擦掉她的满脸泪痕,叹了口气,“怎么还是这么爱哭?”他捧住她的脸,“再哭下去,就要成小花猫了。”
她吸了吸鼻子,仰头冲他笑了笑。
轻盈凉滑的绸缎布料,垂坠在她的脚面,脚板底下,是刺刺的青草。
她的左手搭着他的宽厚肩膀,右手被他握在掌心。
扶在她肩胛骨处的手微微用力,她跟随着他的手势,轻轻旋转。
浓密的树荫,围出了一片幽静的草坪,她拉着他的手,旋身,裙摆飞扬。
华尔兹,是一种优雅的舞蹈。
馨教她舞步的时候,曾经说过,学华尔兹,和跟张三丰学太极一样,都是要先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