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帅回到大营。立即调兵遣将。就令:今晚黄昏时分。各营将士点起灯笼火把。准备云梯火箭。攻泽州东、南二处城门。因为韩通熟知城北山路、就令韩通领着一百士兵做先行。三千人续后跟进。从城北后山悄悄爬上城墙偷袭……
泽州人马本來不多。如今见大队兵马。鼓噪來攻。已是人心惶惶。忙着指挥军士应战。冷不防后面城北山上又杀來一支汉军。翟令奇顾此失彼。无法对付。只好弃城而走。带着残兵败将。往南逃去。
救了史弘肇立了一功。攻下泽州又立了一功。史帅正因有言在先。如今又正是用人之秋。便赏了韩通一个泽州防御使的官儿。又拨给他五百人马留守。所以如今他就在泽州当官了。尽管赵烁四处奔跑寻找柴荣。图个进身之路。却还沒投到门路。却被那韩通瞎碰瞎闯。迟來先上岸。捷足先登。捞了个官职。
回來再说。赵烁既已打听清楚。这个韩通也许就是那个韩通。心想:韩通当日受雇送柴大哥前往晋阳。也算是一场主仆。如今他虽然在郭相手下当了官。自己适逢路过此地。又不是有求于他。会他一面谅也无妨。就问问当日他与大哥在路上情况也是好的……。
主意已定。便领着众兄弟一同來到防御使府前讯问。谁知这韩通是个愚不可及的人。在郭相手下当了这么些日子的官。压根儿不知到柴荣就是郭相的义子。听说这赵烁到來找他。想起当日送柴荣的事。自己在半路丢了柴荣就走。自觉理亏、心中有愧。如今这赵老二想必是算帐來了。便想出个先发制人的主意來。命人把他们唤了进來。也不让座。也不寒喧。开口便说:“赵老二。你甭找我了。你那柴老大沒送到晋阳。在半路上死了。”
赵烁听了。如坠五里雾中。莫名其妙。不知他说些什么。
韩通见赵烁一时愣住。打量他未听懂。便又说:“俺跟他过了黑龙关。在彭家寨遇上了贼。你家柴老大中了箭。俺又把他送到汾西。找了大夫。都说沒得治。死了。”
赵烁越听越糊涂。在晋阳打探得清清楚楚。柴大哥都当北路军指挥使了。都带兵打仗了。怎么他说死了呢。
韩通见他依旧愣在哪里。沒好气。把手一挥。说:“俺实话告诉你。他死了。你甭再找了。回吧。”说完。不再理睬他们。掉头竟自进去了。
赵烁被他乱喷一通。一句“死了”。两句“死了”。三句还是“死了”。明明白白说“死了”的是“柴老大”。可柴大哥沒死呀。他放的什么狗屁呢。真被他弄糊涂了。
赵烁不知道:当日韩通在慕容华家中。看到柴老大已是奄奄一息。安大夫又说沒办法医治。打量着他是必死无疑的。所以他拿了柴荣的钱袋就走。今儿一见赵老二找上门來。怕的是他问起钱袋的事。所以一顿发话。就是要把他“喷”走。
赵大哥被他“喷”糊涂了。知道他是个浑人。是再也说不清楚的。便领着众兄弟走了。
他身边这班小兄弟就更糊涂了:赵大哥怎么搞的。來找这个浑家伙干什么。俺大哥还沒开口。他倒几句“死了”“死了”的。究竟是谁死了。见赵大哥脸色阴沉。大家都不敢发问。只好跟着出來。
赵烁本來就计划着去河中找郭荣的。偶然得知韩通就在泽州。便想趁便找他打听一下他送柴大哥路上的清况。不想倒被他喷了一脸的屁。一肚子的不舒服。便带着兄弟们取道南下。往河中而去。走在路上。那陶三春委实按捺不住。开口问道:“大公子。那个叫韩通的、究竟是何方妖怪。刚才你还沒开口他就死了死了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他家的人死光了吗。”
走了这么一段路。赵烁的气也消了大半。听陶三春这一问。打量着这些兄弟们也是想要问的。反正与他们分手之后的情况。都还沒告诉他们。于是。就在路旁的一家酒店歇了下來。一面吃喝。一边就把:“……自与他们分手后。在白虎岗碰上了强盗……解救了一批被强盗扣押的人质其中就有柴荣在内……在路上又再次救了因病倒地的柴荣……一同住到符员外家中……上少林寺求药救人……与当地乡民上白虎岗剿匪……与柴荣结兄弟……柴荣娶符家大小姐为妻。沒说自己跟符二小姐的事……送柴荣前往晋阳找他的姑父……在蒲州雇了这个韩通护送柴荣……”这样一路说來……
当听赵大哥说到到白虎岗剿匪时。众兄弟尽皆摩拳擦掌。恨不得当时就跟在大公子身边。一同杀贼。
当听赵大哥说到这位被救的柴荣、原來就是赵大哥在晋阳多方打探的郭荣。原來他就是当今汉朝郭相的义子。也就是身膺北路军副指挥使、现已领兵前往河中的这个郭荣。众兄弟听了。无不欢欣鼓舞。他们都相信凭着赵大哥与郭荣的这分情谊。此去找到了他。兄弟们都尽可从戎立功。报效朝廷。博个扬名立万。哪都是不在话下的了。
当听到赵大哥说到柴荣娶符家大小姐为妻时。彭寿忙问:“赵大哥。你咋的不把哪符员外家的二小姐也娶了过來做媳妇儿。”
众人听了都哄然大笑。王审琦笑道:“都叫你小少林呢。你倒记着赵大哥娶媳妇儿的事……”
坠儿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