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城内百姓,听说皇帝投降了,不打仗了,都纷纷跑到城外來看热闹,如今又见大队人马进城,以为又是來抢掠的,都吓得一轰而散,回头就往城里跑,耶律宏齐见了,心知面对开封城里的百姓,造次不得,如今石重贵已经投降,城里百姓也就是自己的子民了,于是,便约住军队,自己下马缓行,向着城门叩拜,然后登上城楼,命人向前面的百姓高声告喻说:“你等不用惊慌躲避,我家大王是來解救你们的,我家大王本來无意到此,还是你们汉军人马带领來的……”
百姓们听了,沒那么害怕了,又都出來观看,但听说到“是你们汉军人马带领來的”这句话,知到说的是杜威,张彦泽,傅柱儿,冯玉……这一班卖国贼,心中无不窝火……
且说那耶律宏齐领着人马,进得宫内,只见一片凌乱,财物全空,不禁大怒,向萧翰道;“这石重贵倒是挺可恶的,既是向孤王投降,却把宫里的金银财宝搬个精光,留一座空落落的房子给孤……”
萧翰道:“那石重贵国亡家破,仓促出降,谅他也來不及搬运财宝,倒是下人來报,说是张彦泽,傅柱儿二人清宫时往家里搬的,”
耶律宏齐愤然道:“那你就该立即告诉孤王嘛,”
萧翰道:“一时仓卒,我也未知确切,因此也不好妄报,如今大王既已亲临,咱们一问便知端的的了,”
说罢,便找了几个宫监问话,果然确是张彦泽,傅柱儿二人所为,他们不但把宫内的财宝搬了个精光,更把后宫那些标致的宫女,皇族里面一些生得靓丽的女眷,如安阳公主,舞阳公主,楚国夫人等都抢回家去了,
耶律听了勃然大怒道:“这两个贼子好大的狗胆,孤王亲自带领千军万马跑了几千里路拿下汴梁,咱们还沒进嘴巴却先下他肚子里了,这还了得,”
萧翰说:“据报他们不但抢宫里的东西,就连六部三司的府库也都被他们搜刮一空,”
耶律气的暴跳如雷道:“反了,反了,快快拿下,给砍了算了,”
萧翰劝道:“大王且请息怒,如今这汴梁都已经是咱辽国的天下,他两个就是孙悟空,也跳不出大王您的五指山呢,无须着急,依臣之见,先招朝中大臣会议会议,先安定朝廷,再处置这两个贼子,”
耶律听了,只好暂且按下怒火,令人四出搜寻原來石晋朝廷的臣子,令他们速速前來朝会,那些大小臣工们听了,都不知是吉是凶,只得战战兢兢地前來朝会,幸好來到殿前,只见耶律宏齐一团和气,只是说石重贵年少无知,误听几个谗臣摆弄,破坏两国邦交,如今大辽兵临汴梁,已把石重贵废黜,要另立新君,要众人一起出來共扶朝纲……等等,说了一遍,可是,下面众人仍是默不作声,
萧翰说道:“尔等皆是晋国臣工,弄到辽晋交恶,朝政不修,汴京乱成这个样儿,虽说责不全在尔等,但如今我家大王不辞劳苦,奔驰千里,为尔等拨乱反正,尔等正应群策群力,协助大王才是,为何一言不发,再说,这宫廷之内,为何一片狼藉,那众多财宝,为何一件无存,你们说说这些东西究竟是谁弄去了,”
问了一回,只是无人答话,萧翰便点了桑维翰的名,说:“桑维翰是当朝的一品宰相,当年保郭无为和我大辽和好的是你,如今可是推卸不得的,你且出來说说,”
过了半晌,无人答应,
冯道见无人答话,只好出列奏道:“启禀王爷,桑相昨儿被进城的兵马杀了,”
耶律宏齐怒道:“胡说,孤王早已下令,汴梁开城归降,非有携带武器,与俺大辽对抗之人,一律不得杀戮,桑相是个文官,身上无有刀剑,谁人将他杀戮,”
冯道说:“事起仓卒,下官也不知底细,现有桑相之子,开封府主簿桑复亨在此,问他便知端的,”
萧翰听了,便唤出桑复亨,
桑复亨闻唤,出列哭诉道:“启禀大王,臣父早已被皇上贬修城墙去了,身边并无武器,昨日是听得皇上宣召,回宫路上被张彦泽杀害的,”
萧翰听了,对耶律宏齐道:“是有这么回事,桑相原來已被石重贵贬到开封府去修城墙了的,”回头又向桑复亨说:“张彦泽为何杀你父亲,你可知原故,”
桑复亨说:“启禀王爷,臣父被贬开封府,因见张彦泽,傅柱儿领人在城里到处抢掠,因为制止他而被他杀的,”
耶律宏齐向萧翰怒道:“俺叫他进城招降,他却跑进來抢劫,快叫人把他捉來问话,”
萧翰劝道:“大王别急,刚才说的正是宫中财宝被抢的事,现在说的是官员被抢的事,桑相被杀的事,说來说去都说到他们俩的身上去了,那正好,这都是该开封府管的事,如今桑相虽然死了,桑复亨也是开封府主簿,那就更合适了,内宫失盗,城内抢劫杀人,这都是开封府管的事,今儿不如就叫桑复亨先审理这宗公案,”
耶律宏齐听了,点头称是,
桑复亨是个耿直之人,连日來汴京大乱,张彦泽,傅柱儿到处杀人抢掠,无恶不作,朝野上下尽皆敢怒不敢言,他父亲被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