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乌云将月光染得朦胧,荒原上的夜风更加猛烈。
“长老的预言即将成真吗?”
暗沉的天气带着悲凉,巨魔族长仰着头望着天空,淡漠的语气孤独地说着。
心如死灰。
营地正中,被一层一层招魂幡围起来的篝火边上,一个巨魔战士的尸体上的伤口触目惊心,断裂的肋骨从胸腔中戳出,露着犹带血肉的断茬,被巫医的尸火燎烧后染上一层青色。
沉重的石槌产生的可怕威力!
在巨魔的传统习俗中,魂归先祖的战士,必须经过巫医的祷祝和尸火的焚烧,这样净化后的灵魂才能够进入先祖之地,才能得享永远的安宁。
而像马斯特这种自我放逐的巨魔,是永远不会得到这种庇护和祝福的。
从脸上干净平整的皮肤能看出这个战士还很年轻,面具已经被摘下,代表灵魂在**中受到保佑,死亡的战士的灵魂注定消散,而这样一来面具也就永远地离开他。
巨魔族长突然觉得十分讽刺。
如果活着代表禁锢,这样死亡岂不是救赎?
也许这就是巨魔信仰的本质?
莫非先祖定下的这些规矩就是为了死亡?
悲伤的无声凉笑。
其实巨魔族长认识这名死者,名字他甚至清晰地记得,巴巴别。还知道他有个兄弟,两个妻子和四个孩子。虽然还没有领悟种族异能沸血之矛技能,但是扎实的训练同样让他成为一名出色战士。
新加入战斗队伍的战士中,巴巴别的五十码定点投掷,和徒手格斗训练中都表现非常优异。
而现在,他已经长眠。
巨魔族长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的子女妻儿,这本该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也是他一个人的战争。
贫穷。
这是压倒强大巨魔的可悲原因,缺乏足够的远程投枪,平常完全不是问题的战斗,当食人魔披上一层链甲后,巨魔一族的短板立刻被光秃秃地暴露在无情的打击下。
当投枪无法做到一击毙命后,消耗战的持续让巨魔没法不进行近战。
投枪的数量太少。
如果有足够的投枪,精擅中远程距离攻击,巨魔只需要一**地收割,以食人魔那痴蠢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有靠近肉搏的机会。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近战中,巨魔的灵活并不能在食人魔蛮力重武器下占到多少便宜。食人魔战士简单粗暴的攻击,狠辣而有效的摧毁了巨魔引以为傲的技巧。
除非是种族异能被唤醒的巨魔,否则普通战士在近战中完全处于劣势。
今天的失利只是刚刚开始。
巨魔族长永远不会忘记,食人魔中居于统治地位的,不会也不可能是这些蛮力战士,那些躲藏在遥远的后阵,用嘲弄和戏谑的目光注视着战斗的双头食人魔法师才是真正的王牌!
尽管数量不多,但是巨魔族长却不敢放手攻击,惨厉的厮杀中,族群中闲着的巨魔巫医却被他严令不得出手。他知道,如果巨魔巫医能够提供帮助,虽然会把阵亡的数量大大降低,但是一旦元素力量加入这场战争,可能引发的惨烈景象不是他一个人愿意承担的。
好在对方的首脑也有所收敛。
保持着相互克制的战争,在双方默契的控制中厮杀。
这样的默契,告诉了巨魔族长一个答案,对方的首脑并不是要屠杀,对方需要的是巨魔一族彻底的臣服。
那个带着阴柔声线的陌生人的身影从巨魔族长的脑海中划过。
指骨已被巨魔族长捏得发白。
他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族里的长老只会躲在帐篷中不断呢喃着说,这就是命这就是运,这就是巨魔这一支的命途,这是先祖在敏敏之中为巨魔在一族决定的指引。
命运个屁!
直到这个时候仍然只会冲着篝火余烬磕头跪拜,完全不思进取的几个所谓元老长老,就是这样的几个东西在族中却拥有着不下月他这个族长的强大话语权。
巨魔族长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到了这般田地,这群老家伙还是不愿意逆抗所谓的命运,引颈就戮的奴性习惯,究竟是什么时候植入了他们的可悲血液之中?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三角面具的接班人。
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他会在什么地方,永远舍弃了巨魔一族骄傲的他,现在甚至连一个巨魔的名字也不配拥有。
马斯特……永远流放的罪民。
巨魔族长苦涩一笑,这是他的罪孽,也是巨魔一族的悲哀。
空有强大的武力却没有相应的资源配置,巨魔族长深深地觉得不甘心,但是他又能选择什么样的对策呢?
更糟糕的是,背山的营地被包围,族人甚至没有了撤退的路线,而这个驻扎地址的选择,也就是那几个长老聆听先祖之意得来的指示,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在乎传统的力量?
如果放手大干一场会不会更好?
巨魔族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