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尚昆的死。他多少有些愧疚。
对于汪仑的死。他觉得无可厚非。
这两个人都是卢天舒的得意弟子。看來两家的仇恨是解不开了。
想到此处。陆羽心下发狠。牙关咬紧眼神突变。浓郁的杀气瞬间将之包裹。一把明晃晃的双刃短刀已然被他掐在掌中。
陆羽的刀。一共有三把。凌云。奔流。坠星。凌云和奔流都是单刃。唯有坠星是双刃。
此时他手里握着的。正是这把形同短剑的坠星。
坠星其实是一把飞刀。只不过这把飞刀相较平常的暗器明显要长出一截。可翻过來想一想。也正因为这长出來的一截才让坠星有着极强的破坏力。
“看招。”急速向后退去。陆羽沉声喝道。
卢天舒闻言。沒敢紧追。那条耷拉下來的黑眉微微一抖。死盯着陆羽。
陆羽的刀。还在手里。
他沒有出手。却有一股子让人无法直视的强大气场荡漾开來。
“你究竟是谁。”眼睛一眯缝。卢天舒问道。
“银狐。关汉飞。”抿着嘴角。陆羽说。
此话一出。犹如一记重锤。端端正正地砸在了卢天舒的心头之上。“你说什么。。。”
“去死吧。”
树林之中。寒光大盛。一道白影照过來。无声无息。
“扑通。”一只眼睛的卢六爷栽倒在了树林当中。
“师傅。”刚刚爬上岸边的jackson一声惊呼。可他的声音还沒落下便已戛然而止。
陆羽的刀。带着殷殷血渍。依然温热的血珠沿着刀口缓缓地流到了黑人的颈间。
“你们。为何而來。”鬼魅般地出现在jackson的身后。陆羽问道。
“为了你的命。”jackson一声暴喝。不顾危险蓦地一个鹰爪捉向陆羽的脖子。
“噗。。”
长空血乱。
两米多高的一个身影蓦地短了二尺多。一颗不太规整的头颅落在脚下。
陆羽的眼里沒有半点同情。冷漠得犹如在雪线之上刨除來的千年寒冰。
砰。
狠狠踢出一脚。黑人的身体瞬间栽倒在了草丛里。
看看那瞳孔涣散却依然不肯闭眼的头颅。陆羽一脚将其踢飞。
此时。天地之间。一个在杀戮中缓缓成长的灵魂瞬间觉醒。就在他说出银狐二字的时候。一种久违的畅快升腾而起。就连那把苦苦压抑着的雪亮刀锋都跟着颤抖起來。
荒郊野外。他不再是那个为了兄弟爱人而束手束脚的陆羽了。他是关汉飞。是一个矗立在食物链顶端的终极杀手。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实力为尊的世界带给他的深刻道理。
提起水桶。绕到河流的上游。陆羽的眼中的戾气也跟着缓缓散去。
打完水后。他用河水冲洗了一下满是污泥的裤腿可鞋子。这才缓缓离去。
“怎么这么玩才回來。你小子是不是打飞机去了。行啊。够可以。”等他提着水桶回到营地。张震正拿着那把沙漠之鹰对着自己。看他半开玩笑的样子。陆羽也懒得再发作。
“不要拿枪对着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说完。陆羽放下水桶。又在身后拽出两只肥头大耳的灰色野兔扔在地上。
“你打的。好厉害。”一看那两只兔子。其余的三个男人立即笑了。掏出军刀去剥皮。一时间竟把陆羽的警告抛到了九霄云外。
“怎么了。”见他一身是水。帐篷里正在收拾东西的青衣皱着眉头询问道。
“沒什么。遇上点小麻烦。”陆羽说着。脱了外套、裤子和鞋袜。又在背包里找出替换的衣服穿在身上。
青衣见了。赶紧转身回避了一下。陆羽看他这样不由失笑。挑着她的秀颚让她转过头來。又轻轻地在红唇之上亲了一下。“我有个事情想问你。”
“你说。”看他面色凝重。青衣应道。
“城区里。有个叫卢天舒的你认识么。”
“认识。怎么了。”
“恩。给我讲一讲吧。你和他的事儿。”
听青衣这么说。陆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厌倦了和秦岚她们不断试探的谈话方式。如果青衣说不认识这个话題一定会在此处戛然而止。虽然陆羽明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有渊源。虽然他知道那天灾陈瞎子的老宅里青衣一侧身放走那个一只眼绝对不是偶然。虽然......青衣是乔五的人。
有时候。陆羽觉得青衣挺可怜的。从小被拐走经历严苛的训练。成为雇佣杀手之后犯下滔天罪行。终于偿还了契约中的所有债务又不得不面对更大的痛苦。
刚刚跟自己的亲人团聚。就失去了父母。这样的痛苦对她说是怎样地刻骨铭心呢。
更让他难堪的是。在杀父愁人的强大实力面前。号称魅影享受高额悬赏的她竟然脆弱得不成样子。
直到有一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开始采取另一个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