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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雷雨天(2 / 3)

日头还是很毒,明晃晃的耀眼。一望阳光,满眼生花,不敢正眼去看,只好用手掩着眼睛,从眼角抬起来瞅上一眼,骂两声太阳。

从村南的田埂走,很快就到了村西的大田地里,陈宝书的那个菜园,在不到膝盖高的稻苗田间,就如立在鸡群里的鹤,一眼就看到了。

陈宝书的菜园,有三分多地,长形的,草棚在地的中间,也就是在菜园的北面。草棚北方,是陈宝书的一亩水稻田。陈宝书只此一块地,一亩三分地。

玉仙还没走到菜园的时侯,远远就看到了草棚在动,她也没有在意,以为是风吹的。那草棚,本来就极破了,被风吹走,都不用惊奇。

来到菜园,两边是整齐的田拢,一拢一拢的青菜,或黄或绿或红或紫的蔬菜果实,两拢中间,是一个可容人通过的小田硬,也是路,更是灌水时的通道。

玉仙站在小埂上,先伸手摘了根黄瓜,“卡嚓”一声,咬了一口,然后再沿着中间的小埂向里走,向着草棚走去。

越向草棚走,越看草棚在晃荡,晃得还挺厉害。

玉仙看了看天,看了看不远处的几棵树,没风呀,怎么这破草棚晃的这么厉害?

像福至心灵,像鬼迷心窍,玉仙一下子想起来关于陈宝书和几个娘们的传说,玉仙偷偷的笑了,笑的像要去捉小鸡的小狐狸,阴险狡诈,又带着恶作剧。

玉仙避开正面,绕了个圈子,向草棚逼近,还没走近,就听到了草棚中传出来极为放荡的大呼小叫。

大呼的是个女人,小叫的是个男人。

玉仙隐隐听到女人在大呼“呀呀呀……”男人在小呼“啊啊啊……”

那个女人的大呼,一半是痛,一半是爽,痛且爽着,爽且痛着,那呀呀呀的声音中,包含着对男人的赞赏和鼓励,每一个呀字与呀字之间,都有一个微微停顿的空隙,想必是从那个男人上一个冲击波与下一个冲击波之间的发出来的。呀呀呀的声音高亢激昂,充满了坚强的斗志和大无畏的革命精神,真是女性斗士呀!

那个男人的啊啊啊,声音却很小,小而急促,是一边喘息着一边说的,一边说着一边喘息的,从声音中可以听出,正在快活当中。

玉仙听出来,男人就是陈宝书,那个女人,她也听出来是谁的声音了,却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心说:“怎么是她?”

她,当然是指王琼花。

凭心而论,王琼花除了在男女关系这种生活作风上有点那个之外,为人还算不错的,至少会做人。

她从来没有和别的妇女吵过嘴,就算和孙鸿飞的事儿败露之后,孙鸿飞的老婆曾经在当街指桑骂槐,她也只是扭头转身走开,并不和孙鸿飞的老婆正面交锋,背后也没有说过孙鸿飞的老婆如何如何不好。当然,这事儿是她理亏,但至少说明她不是一个凶悍的蛮横女人,如果是别的蛮横女人,会和孙鸿飞的老婆在当街对骂,你骂我**狐狸精,我还骂你没本领看住自己男人哪,为什么你男人不日你来日我,因为日着你不好玩。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也不止一次发生过,很多别人原来不知道的内幕,就是在骂架的两方互揭伤疤时爆料的,所以通常是和别人吵架之后,回家夫妻两人还要吵上一架甚至几架,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就是老公和老婆,而知道的原因,就是老公和老婆与别人吵架时被别人揭破的。

王琼花不像别的妇女那样,喜欢背后论人事非嚼嚼舌头什么的。她虽然喜欢男女间的这种事,其实骨子里清高得很,是不屑于和一般的农村妇女为伍的,所以她和别的老娘们始终保持着一种平淡而平和的关系,即不过分亲密,而不过分疏远。就是这一点,村里喜欢嚼舌头的女人除了在背地里笑话(妒忌?)她和孙鸿飞的事之外,也说不出来她的别的坏处。

基于对王琼花的印像不算太坏,所以当玉仙听到和陈宝书在草棚里办事办的大呼过瘾的女人竟然是王琼花的时侯,玉仙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即,她笑了,笑得更阴险了——这件事,又是一个猛料,又可以拿来当地头干活累了坐下来休息时的谈资了,又可以当成端着饭碗到别人家串门时的笑料了。

为了确认一下,玉仙还是决定看个仔细,但又怕打草惊蛇被草棚里的人发现,于是就猫下腰来,在菜埂间用菜殃做掩护,悄悄的向草棚挪动。

从两棵西红柿架的中间,玉仙探出了头,眼睛向洞门大开的草棚望去,就望到了那里面一对没有穿衣服的男女正在办事,办得热火朝天,办得不亦乐乎,办得得意忘形。

玉仙没有再等买菜,她飞也似的就回家了,路上兴奋的忘了看路,被土疙瘩绊倒了好几次,她忘记了痛,爬起来再跑,连滚带爬的就回家了。

那天,她没有回娘家,也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喝了几水凉水,润了润喉咙,就去找几个老娘们,把这事绘声绘色连说带比划的讲了出来。

其间的添油加醋,其间的惊心动魄,其间的香艳风骚,经过本村有名的大舌头长舌妇玉仙这么一宣扬,更是平添了几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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