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龙姐今天心里一直觉得很不安,冥冥之中总有一种感觉告诉她们要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
弟弟龙飞宵苦心经营五年的公司,由于市场和经营两方面因素,业绩每况愈下,在他上次住院时就已经开始入不敷出。
为了在银行融到资金,他将汽车和铁北小区的房子全部做了抵押,结果还是没能撑下去,现在,公司的资金链已经断裂,根本没有起死回生的希望,不得已,只能宣布破产。
董淑贤见房子没了,汽车没了,几乎是一夜之间,她由一个阔太太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立刻毫不犹豫地和龙飞宵离了婚。
临走前,她一脸阴笑,用极度蔑视的表情看着龙飞宵,幸灾乐祸地说:“幸亏你把那儿二百万给了我,不然岂不全都被你打了水漂,呵呵,我这人就是有先见之明,二百万啊,加上平时手里攒的,后半生肯定是不成问题了。等三年后,我弟弟从监狱出来,再分给他一半,不管怎么说,能得到这笔钱,还跟你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好日子,他也是功不可没啊。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你,你现在就一个乞丐,肺子落下毛病又干不了重活,今后怎么活下去啊,让你去讨饭……”
龙飞宵枕着双手躺在床上,两眼空洞地望着天棚,心中无比烦躁,偏偏董淑贤这时候还不让他安生,在他面前一个劲儿的喋喋不休,把龙飞宵气得真想跳起来用双手卡住她脖子,用力、再用力,直到她的舌头伸出来,再用家里那把锋利的水果刀,照着她的舌头“唰”的一下,然后,耳根就清净了!
都说穷寇勿追,落水狗莫打,龙飞宵现在家庭、事业全都没了,像一个输光了的赌徒,躺在床上万念俱灰,听到董淑贤不知死活地一个劲儿恶心他,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终于爆发了,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对着董淑贤吼道:“够了,你要敢再多说一句,就立刻掐死你!”
董淑贤被他的吼声震晕了,等醒过神来,吓的衣服没收拾完就忙着逃命去了。
总算把这个狗皮膏药给甩掉了,龙飞宵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所有的衣服都是雪花给他量身定做的,这么长时间,董淑贤竟然没为他添置一件衣服,甚至,连双袜子都没买过。
他抚摸着这些衣服,回想过去每天西装革履,顶着光鲜亮丽的外表,忙碌穿梭在家庭、事业和各种交际场合的惬意生活,心头无限懊悔。
怕父母伤心,包好的东西他没敢送到姐姐家,而是把它暂时存放在王大川家里。
龙姐只知道弟弟的公司难以为继,他现在每天忙着处理善后事宜,并没想到,后果会严重到让他流落街头、无家可归的地步。
眼见着天快黑了,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大雨,轰隆隆的雷声吵得龙姐心里愈加烦躁不安。
“姐,这么大的雨,我们还去看飞宵么?”龙飞鸽问。
“电话打不通,人也搭不着影,不去看看能放心么?”
虽然没听清姐俩在一起嘀咕什么,但直觉是这姐俩今天肯定有事儿,雪花看了看天气,扭头对两个龙姐说:“外面下暴雨,应该不会有顾客上门了,我们也下班吧!”
两个龙姐急忙撑开雨伞,准备走人!
外面倾盆大雨夹杂着肆虐的狂风,像要把整个世界吞没掀翻似的,两个龙姐来到店门口,瞅着街道两旁被狂风摧残的左摇右摆的大树,心里直叹气。
“我送你们!”
雪花关上店门,龙家姐妹赶快跟上来,刚出门没几步,龙飞燕手中那把劣质雨伞就被狂风吹的散了架,她只好快速钻到妹妹的雨伞底下向汽车跑去。
“我们俩想去看看飞宵!”上车后,龙飞燕小心翼翼地对雪花说。
“知道他在哪儿么?”雪花一脸平静地问。
“应该在家里!”
雪花转动方向盘,汽车在暴风雨中向铁北小区疾驶,直到单元门口才把汽车停下,对龙家姐妹说:“我在下面等你们!”
两姐妹心急火燎地上了楼,两分钟不到又抹着眼泪从楼上下来了。
“雪花,怎么办啊,飞宵的房子贴上封条了!”龙飞燕哭着说。
他一定是用房子抵押贷款了,雪花心道。
把两个龙姐送回家,她一个人开着车在街上漫无边际的游荡,转过了一街又一街,都没见着龙飞宵的影子。
突然,她想起与龙飞肖恋爱时经常去的一个地方,便驱车来到海边。
因为下雨,海边几乎见不着人影,雪花下车后,举着雨伞往老地方望去,一眼就看到龙飞宵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淋透了,像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像一动不动,只顾对着不断涌动的海面发呆,连雪花来到他身边都没察觉到。
看着龙飞宵如今落魄的样子,雪花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辛苦经营了几年的事业毁了,同时毁掉的还有他生活的勇气和创业的信心,他能挺过去,重整旗鼓,东山再起么?
静静地站在他身后,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