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鼻子动了两下,忽然变得神色紧张:“柳大人,他们住在哪里?”
“禀三皇子,他们住在医馆后院左边的第二间房。”
“三舅,你快跟我去后院,我有不好的预感。”无忧和江不离用轻功嗖的来到后院。左边第二间房里正亮着灯。他们推开房门一看,掌柜夫人好好的躺在床上,掌柜坐在床边,有人进来也一动不动。
无忧想伸手去拍掌柜的肩,金迷却飞出来咬了他一口。
“无忧,这是什么东西?”江不离眼尖,一下就发现了附在无忧手指上的金色小东西。他想抓住它,但金迷很快钻进了无忧的袖子里。
“小离,你先不要管它,我觉得这里有古怪。我们进来动静这么大,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无忧正在心里纳闷金迷怎么会突然咬他,就算是掌柜夫妇已经被害,他也没有生命危险,还有上次柳扶风靠近他时,金迷也咬了他,这个小东西也不像胡子大叔说的那样神奇吧。
无忧拿起一根筷子打算戳一下掌柜,谁知金迷又飞出来咬着他不松口。
江不离这回看清了金迷的样子:“无忧,它在咬你,要不要我帮忙拍死它?”
“不要,它是我养的宠物。我养它,跟有些人养猫养狗是一样的。”
“你就任由它这么咬你?”
“反正也不疼。”无忧忍着痛说,十指连心,怎么可能不痛:“小离,借你的软剑一用。”
江不离抽出腰间的软剑,无忧拿着剑轻轻抵住掌柜的后背。突然掌柜的身体就膨胀得像个大气球一样,一声闷响过后便炸成无数块,那些连皮带骨的血肉,一落地便化作一滩滩浓稠且发出恶臭的黑水,化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江不离想都没想就挡在无忧身前。幸运的夜晚风凉,他加了件披风。无忧看见掌柜夫人的脸一沾到血水就急速腐化,瞬间露出白骨,就知道那些血水是有毒的,比强力硫酸还恐怖一百倍。他施展轻功和不离逃出了这间房。
到了门外,无忧闻到江不离身上有股恶臭味,他慌忙解下他的披风,有一滴黑水差点滴在不离的皮肤上。无忧因为心急,冒险用手接住了,好痛,他觉得似乎有一根烧红的针正要刺穿他的手,完了,他不会要砍掉左手才能自保吧。
无忧拿着江不离的软剑,犹豫着要不要砍手自保:“小离,你不要过来。”他拿着剑,语气坚决。江不离心急如焚,却不敢移动一步。
奇怪的是,那滴黑水竟在无忧手心凝固了,而没有让他的手快速腐烂。
金迷飞到无忧的手上,慢慢喝掉了那滴黑水,它在他的手心滚来滚去,但这回不是因为开心,而是因为痛苦,它滚了一会儿,停下不动了。
无忧扔掉剑,用手指轻轻的碰了碰金迷,它身上好冷:“金迷,金迷,你是不是死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忽视你的警告-”
江不离看到无忧扔掉剑,便马上跑过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无忧为什么对着一只小虫子哭?
无忧的眼泪滴到金迷的身上,它翻身起来吐出一个黑色的小烟圈,接着抖抖翅膀便又快活的在他手心滚起来:“哇,你看你看,金迷没事了。”无忧高兴得手舞足蹈。
江不离盯着他手里的小虫说:“它叫金迷?”那些黑水把他的软剑都弄出几个洞,这只小虫子居然能把一滴黑水喝掉还活蹦乱跳的,难怪无忧这么宝贝它。
“它是师傅临走前送给我的礼物。师傅说它就叫金迷。”无忧大方的伸手给江不离看清楚,可惜金迷不给他们面子,早就飞进无忧衣服里藏了起来。
“三皇子,江公子,你们怎么跑这么快?人证没事吧?”柳大人刚刚跑到后院,说话还有点喘。
江不离眉头深锁:“柳大人,我们的人证被人灭口了。”
“你们快随我进去看看。”柳大人吩咐他身后的官差。
无忧挡住柳大人:“你们要当心地上的黑水,如果不小心沾到,可能会丢了性命。我把门打开,你们站在这里看便可,房里太危险。柳大人,借你属下的佩刀一用。”
“三皇子,既然如此凶险,还是让下官来开门。”
“柳大人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无忧拿起佩刀暗暗运气,他这不算开门,他是用刀将整张门板切开了。门板重重的砸在地上,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一副恐怖的画面。先前吃晚饭时还鲜活的两个人,如今一个化作无数滩黑水,另一个烂了半边脸,半人半鬼,想必也早已魂归西天。
第二日刑部升堂,杜子清居然主动认罪,他承认自己确实和兰月雅苑的掌柜签下了借妻生子的契约,这都是因为他家夫人不能生养却渴望得到一个孩子。他是为了满足夫人的愿望才出此下策,他甚至拿出了契约书,那上面的确有他夫人的签名。不过杜子清极力否认官商勾结的罪名,他说愿意和刘氏对质,验看她的账簿上记载的是否属实,如果不是,请柳大人主持公道,还他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