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收了剑,青漩似是有灵性般,化为晶莹能量,绕他游走。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阵风吹来,云绣的人几欲仙去,满场的花纷纷扬扬的飞。我的心里充满了骄傲,这样清华绝世的一个人,是我的师傅。
他说:“这把剑不错。圣美,你要好好待它。”素色袖袂飘然,师傅握着青漩,来到身旁。
他抬手,手中突现我今日翻阅的书,他问我:“圣美今日练剑这样急躁,是因为此书吗?”我恍回神,呐呐的说:“对不起。”
我觉得今天自己真是糟糕透了,弄乱师傅的书架,打探师傅的**,还无故对青漩泄愤。真真不算光明磊落。
头顶传来师傅清雅的声音:“既有说法,便有来由,既有来由,便为真实,何必费心推测当时情景?岁月终有过,谜将成千古,而这个谜,已是历史。”他眉眼静谧,无一丝波澜。
我缓缓跪坐下来,抱住他的腿,放生大哭。我哭得很伤心。
这个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此刻的我在哭什么。少女情怀总是春,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师傅产生了爱恋。
我放纵自己抱住师傅的腿,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去喜欢一个人,而这份感情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没有任何立场去要求师傅为我做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也不要给他造成麻烦。
修斯有点愕然,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这样紧密的接触过。自己的这个徒弟从来都是坚强刚韧的,他哭的这么伤心,他也不好抽身离开。多年的朝夕相处让他对这个徒弟还是添了几分纵容和疼爱。
他蹲了下来,笨拙的轻轻安抚我。
我抱着他的腿,蜷缩在他的怀里,他的怀抱很清新,有股清香的青草味道。他的怀抱又很暖,温暖了我的五脏六腑。我渐渐停了哭泣,小声的抽泣着。“圣美,你太贪心了。”我不停的告诫自己,“这样的幸福你还嫌不够吗?”
我终于停了哭泣,小心的放开师傅的腿,不出意外看见他的裤腿一片潮湿,我抱歉的朝他笑:“师傅,我帮你洗衣服吧。”
他展了眉头,淡淡的笑,说好。他伸出温润如玉的手,柔柔如蜻蜓点水般帮我拭泪。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好似春风和煦,他的笑容,轻轻浅浅,好似春花初绽。
心头仿佛一阵涟漪层层荡漾开去,泛起丝丝波澜。我看着他温文尔雅的大家之态,整个人顿时飘生出一种酸涩之情,止不住地从心底深处涌现出来。我小心的藏好自己的情绪,收了练武场,随他走了出去。
已是深夜,他足下流泻着月华般的光彩,随着上下翻飞的素色衣袍萦绕其间,宛如天人踏雪而去、俯瞰天下苍生。他的心有着对六界众生的仁慈与悲怜,却又骨子里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高贵。他那飘散在风中的及腰墨发,若有若无地飘散出几缕青丝,轻拂滑落过我的脸颊,竟随着风的摆动与我的长发纠缠在一起,紧密而又遥远。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只听见自己心脏一阵高过一阵的悸动声,‘扑通扑通~~’,仿佛上一刻即将跳出胸腔之时,下一刻却又马上要停止跳动。
终于,穿过一片倚月花荣构成的仙林之后,我们走到了书房。
“圣美,”师傅在书案后方坐定,他严肃的时候,身上会自然流露出圣洁得令任何人都不敢亵渎的气质。他看着我,说:“小哲此人,最是心地柔软。他既要你寻找那物,你必有寻找到那物的机缘,委实不必如此悲伤。”
我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深不见底的淡然眼眸之中,干涩地扯动了一下面部神经,颤颤巍巍挤出一句话:“师……师父。”他却是乐了,徒儿的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一样,还满眼纠结的看着自己,实在太可爱了。修斯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是有点恶趣味的。他清咳了一下,说:“以小哲的能力也无法在我冥界找到那物,想必那物是在我冥界的试炼之地海窟了。你好好准备一下,今年海窟试炼,你便也随着一起去吧。”
嗯,我乖巧的答应。上前磨墨,伴着师傅批阅奏折。待他批阅完毕,给他泡茶。他今日看的是乐谱。
我收拾好被我弄脏的衣物,缓缓告退。书房中,只剩他勤勉的身影。宁静、圣洁,他身上并没有寂寞的气息。
宫中长年流淌着一泉碧水,平日里我们师徒二人的生活用水就取于这温暖柔和的泉水之中,据说有活血生饥调理经络的神奇功效。我看着泉水中狼狈不堪的自己,释然的笑了。暗恋一个人,也是幸福。
我开始虔诚的帮师傅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