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东升,山鸟啼鸣,晨风拂露,朝花吐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睁开眼,入眼的是白如雪的纱帐,染就几朵墨兰,素洁雅凈。
“醒了。”淡淡的问候声响起。移目望去,窗边的软榻上斜倚着流魄,俊面含笑,神清气爽。
这对师兄妹挺有来头的。我们到北峰已经三天,哲大人外出,妖王将我们安置在贵宾房。流魄被师姐管的很严,不能出去溜达,便整日逗着我。虽然被比我还小的孩子逗有点无奈,却总舍不得离开他。
“小猫,你懂修炼吗?整天睡觉可是不行的,这么弱,连话都不能说呢。”他摸摸我的脑袋,“我教你心法吧,识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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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悲哀的叹着气,合起书,信步走向旁边的溪流,将脚泡埋在水里!水中倒映着一只纤细的小猫,随着水波一晃一晃!与流魄修炼已经一月有余,可是居然入不了门。那些心法,那些法术,背的滚瓜烂熟,每次都在脑海冲击,却没有一次成功入定,成功施展,到底是差了哪一点?
想起流魄哀声连连:“我居然养了这么笨的猫。天哪,想当初,我和师姐一下就……”调侃的语气掩饰不了担忧的神情。
姑姑,没有你的守护,我居然这么弱小,不能变身,甚至不能说话。姑姑,你一定很失望吧?
我不能放弃。
强行入定,不断练习法术,不成功,不成功,不成功……感觉头越来越痛,时间仿佛停了下来,耳朵里嗡嗡乱响,却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声,仿佛有人在我胸腔里放了一面牛皮大鼓,敲得那样响而浊重,腿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咬,酸痛,近乎麻木,血液发了疯,在血管里奔跑冲突,一层层地上涌,涌上头去,似要冲开头盖骨喷射出去。
心跳起越来越响,血夜的奔流越来越快,眼前一片黑红交织的混沌光芒,胸口仿佛塞了一块棉花,堵塞住呼吸,拼上了全身的力气也呼不进一口空气。我睁大眼睛,看到天空倒转,绿色的树叶、白色的花、五彩的光芒闪烁交叠,耳中是自己的心跳声,脑子被黑而沉的水充满,什么也想不起来。
“小猫!”流魄远远看见小猫在那修炼,渐渐发觉不对劲。小猫面色由红转青,双唇乌紫,分明是窒息之状,一缕诡异可怖的红从白色细毛下漾开,仿佛血管里的血都涌了出来,叫嚣着要从毛孔里沁出来。流魄惊怖之下手指连弹,将小猫全身经脉尽数封住,手掌抵住小猫脑袋输气,哲大人最爱猫,若小猫有个三长两短,那决计是瞒不过去的……
他心思转动间,忽听一个沉稳的声音喝道:“松手!”
他回头望去,眼睛却再也移不开,这是男是女?除去那张脸,其余看来应是男子……嗯……长发如雪、白衣如雪、肌肤如雪,还有那如雪般透明冰亮的眼睛,如雪般漠然冷冽的气质,唯一的黑便是两道入鬓的剑眉。他神情淡漠,语意决断非常,流魄也说不出为什么,不由得按他的话做,将手撤了回去。
但见那男子快速走至小猫面前,喂下一粒呛人的辛辣丹药,“带她进房去。”
流魄连忙抱起小猫,远远听见房中人迎出来:“哲大人!”
将小猫搁到床上,流魄焦急的问:“她现下如何?”
哲大人在床边坐下,托起小猫,将手掌按到她胸口轻轻转动。随着他手掌转动,一团紫气渐渐在他面孔和手掌上隐现,那紫气越来越盛,盛到极处又慢慢淡下去,他终于缓缓收了手掌,“无碍!”起身,关上门,走了。
哲大人缓缓步在白石道上,小道很安静,没有他的命令,没人敢打扰他。一阵轻风拂来,隐隐闻到阵蔺花香,记忆中,熟悉的。
倚在白石雕花并蒂莲上,转着手里的花,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了那紧闭的大门。
终于来了。
想起她,鼻子突然一酸,心里所有的防线不攻自破。
风很暖,夹杂着桃花香气,熏得人面庞发痒。
昏昏欲睡间,忽而传来笛声。声音婉转缥缈,悠扬圆润,似有似无又潺湲不断。我不懂音乐,也感觉到此人的笛子吹得极好。可见是真正出众。
从窗口跳出去,抬起头来,却正对上吹笛人的眼眸,幽深的看着我。他紧紧的凝视了一会,他忽的笑了,向我招招手,我缓缓的踩上白石雕荷拱桥,走了过去。
“小猫叫什么?”他问,长发静静的垂下,原本成熟俊美的脸很是安详,那双幽深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眸子半合着,只余一份温柔。
我跳上桌子,画了个芊字。
“芊儿么?这个名犯忌了,换个好么?”他把我搂进怀里,“圣美好么?”他静静的坐着,脊背的弧线显出天生的优雅,专注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眼光移开,不愿承认,我被美男电到了。
“圣美,修炼一事,切记循序渐进,昨日那种冒进做法,断不可再为。”他取下笛下的坠玉,挂于我胸前,“你大病初愈,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