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白天都把我支开到镇子上去玩,而她就在这个唯一属于我们,唯一让我们可以暂时容身的地方拼了命的干着。然后挣来稀薄的银子,化成一碗一碗黑乎乎的药水,注入我的身体。
我的脑子里回声一样的闪过她的话,可是,笙歌,我真的是你的命吗?
“姐~!”我再也无法对她发脾气,哽咽的叫她,伸手轻柔的拉她的胳膊,眼泪再也止不住的簌簌掉下来。
她站起来,抬头看我,眼里也早已一片晶莹,只是更多的却是疲惫和无力。
我努力的吸口气,把手中的糖葫芦举起来在她面前摇了摇,扯开一个笑容,“姐,你一定很累吧,这个给你吃。”
她还是看着我,眼里一片柔和,怔怔的摇摇头,泪水随着摇动就那样掉落下来,自己却恍然不知的样子,只是用袖子上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擦我的脸,“傻瓜,姐不累,你的身体都没有恢复好,不能老是哭鼻子。”
我听着她轻柔的话,心里软软的。
面前的这个女子,是我的姐姐,是我的笙歌,是我这个世上唯一可以依靠可以相信可以停留在她身边的人。自从那日在破庙里醒来之后,我就像是一个出生的婴儿一样,失去除了生命和姐姐的所有一切,我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就记忆的最初,是那个紧紧被她拥抱的夜晚,是她一遍遍在我耳边唤我给我唱歌叫醒我的那个夜晚。
我看着笙歌对我说话的神情,那里面全是让人心酸的感情。
“姐,你吃一口嘛,好不好?很好吃的。”我恳求道。
她拢拢我散乱的头发,嘴角漾起一抹笑容,张口就要咬下我递到她嘴边的糖葫芦。
看着她就要吃下去的样子,我甜甜的破涕为笑。
我想,我终于为她做了一件事了。
只是,“芦夜——,这是哪里来的?”笙歌突然停下来,把即将合上的嘴巴再次退出来,急切的大声问我。
我一愣,随即脸红了红,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啊,要怎么说,难不成说是我偷来的?要不然是装乞丐要的?要么是招摇撞骗?
可是,笙歌却脸一沉,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糖葫芦扔在了地方,惶恐的看向我。
我大惊,不解,看着沾上了草屑转眼变得脏兮兮的糖葫芦,立马委屈的质问,“姐姐,那个是干净的,你为什么······”
笙歌扶住我的肩膀,坚定的说,“芦夜,那个被人下了毒。”
我愣住,呆呆的看着她,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