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求您看在婢妾服侍您多年的份上,就饶她一回吧……不要送官,这一去香儿必死无疑,老爷,她也是一时糊涂才犯了错事,您禁她足,把她赶去家庙都可以,求老爷夫人老夫人别把她送官……”这时候,花余香的姨娘赵氏突然跑出来扑在花不缺脚前大声哭求。
看到这里,已没有看下去的必要。这后面将要发生的事,花祝雨猜都猜得出来。花不缺为了自己的脸面,绝不会真的把花余香送官府,送官府的话也不过是为了宽祝氏的心。他会假意看在赵姨娘的面子上顺她的话下台阶把花余香送去家庙,这样一来,大家都好。
她淡笑着提早回了静婷苑,第二天,小叶打探回来关于花余香的消息果然与她猜想的相差无几,只不过多了个小如被当场杖毙的事。
出了这档子事,相信府里能稍微安静几天,她一时也不急着去招惹那些人,外面的人也因为接连出了几条人命都与她有关,一时也不敢来招惹她,倒是相安无事。
趁着这个时间,她认真盘查了这具肉身的体格。说实在话,前世她身为北冥族族长洛神刀唯一的女儿,不仅凭着小小年纪学会了不少他父亲研制兵器的本事,一身武功更是得了她父亲的真传。
那是实打实自小开始练出来的,无论是体质还是根基都很好,所以后来才能为楚霸出生入死,建下卓越战功。可是现在的这副身板,她看着就想摇头,完全是一副纤纤弱质女流的身子骨,没经过风霜,没拿过刀枪,估计连别人的一拳都难以承受。没有好的体魄,将来又如何向那对身在高位的男女报仇?
她不得不苦笑着决定从头开始,每晚都趁无人之时坚持蹲马步拉筋骨,静时盘膝在床,希望能出现奇迹在空空如也的丹田里练出一股内气来。
暗自练功是一方面,如今身无武功,便想到制作一套能防身的暗器,但是一问银两,没有。以前胡管事把月银都扣去一多半,平日吃穿用度都靠花篱笙这个大哥接济,现在哪里有银两让她弄那些奢华的东西?
说到接济,其实花篱笙在府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好在去年他考起了金科状元后,楚霸似乎很欣赏他,直接把他安排在翰林院。
楚霸把花篱笙安排到翰林院,绝对是有目的的。自他登基后,他已渐渐开始削减一些权能部门的权势。就单说起草皇命诏书,他就任用了翰林院学士。而丞相所拟的诏令才由中书舍人所撰,完全是剥夺了中书省的制诏之权。这样就形成了内制和外制,由此而来,有得制诏权的翰林学士就成了“内相”,虽然不是正式的官,但是几乎就是皇上信赖的人。
楚霸如此做,无非就是为了分权和互相监督,而他直接把花篱笙送入翰林院,恐怕就是想培养新生力量,既可帮他掣肘那些傲慢的老臣,又可以培养他为心腹,加以重用。
所以花篱笙自己的生活改观,也是在去年进翰林院之后。由于他与皇上经常接触,国公府里的人才不再怠慢他,吃穿用度上也跟着提升了很多。再加上一些官员给的好处,如今倒是不愁吃穿,接济她这个妹子也就阔绰了不少。
但是那也只限于吃穿用度上不短缺,他不会给她现银。
没有银子,寸步难行,那么,她是不是应该找个能赚钱的法子呢?
“小叶,你可有听说过仁孝皇后的画?”正午时,花祝雨把刘妈妈冬青几个都支去午休了,只留下小叶在身边候着。
“仁孝皇后的画?自然听过。仁孝皇后出身北冥,不仅一身功夫了得,一手画功也是出类拔萃,曾得到第一画师张子千的鼎力称赞,在市面上更是千金难求。不过据说仁孝皇后去世前的三年身体都不好,便没再拿过画笔,所以之前她亲手画了赠人的三幅画如今都成了万金难求之绝世遗作,我们老爷手里都还有一幅《戏溪图》呢,是老爷费了很大力气找来的,上次吏部的李大人私下里出三万两银子老爷都舍不得卖。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来了?”小叶奇怪道。
花祝雨漫不经心地翻着书,“没什么,只不过感觉手头太紧,想赚点银子来花。可是干什么都要本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可是一文都没有的穷光蛋,所以便想着,先皇后能借着画作赚钱,我也不妨试试。”
小叶拍手欢迎道:“那好哇,小姐一直以来讨厌女红之类,偏是喜欢写字画画,这下倒可以有点用处了。”
花祝雨连忙让她噤声,“这事只有你知我知,你敢咋呼给其他人知道试试看?”
小叶顿时住嘴,贼兮兮道:“原来小姐要和小叶一起保守一个秘密,太好了。小姐只管放心,奴婢的嘴巴紧得很,不让别人知道的事,就绝对不会让除我们以外的第三个人知道。”
花祝雨见她表现可爱,不由笑了。就她的观察,这个小叶心直口快,没有心机,且为人忠厚,若是要用人,她其实比刘妈妈冬青几个要令人放心得多。不是说冬青几个不忠心,只是……她们似乎更崇尚花篱笙,她这里才做一件事,她们马上就上报了花篱笙,这种没有**的感觉很不好。
于是她这天晚上便开始秉烛夜画,直到快天亮,才把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