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和胖子合力,用滑轮木架将竹筐升到城墙上去。手心手指被石块割碎,也是鲜血淋漓,她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整个人也像从血水里捞出来似得。
喘着粗气,汗流浃背,她和吕胖子两人缄默不言,却配合默契。虽然晓得自己的力量小如草芥,但至少再努力,再补给,多运一次上面就多一道屏障,屏水关就多熬过去一刻,离胜利就更近了一步。
“啊!”
城楼之上士卒应声栽下,以头撞地,横尸在裴木殷身前,她惊慌着抬头望去,写有“靳”字的中军大纛杆舍旗倾,眼看下一刻就要倒下,她一咬牙,推开正往竹筐里放石块的胖子,将石块尽数倒出,自己跳进了筐内,大声喊道:
“胖子,拉我上去!”
“疯了?”胖子大骇,绿豆眼瞪得大大的。
“快!中军将旗一倒,军心必散”她扬手一指,目光坚定,十分果断。
大纛也称为“牙旗”是一军的帅旗,是全军最重要的旗帜,是军队的象征,重要性不言而喻。
帅旗不倒,则将军依旧在,军心任然稳固,即使吃了败仗,也可重振旗鼓,卷土重来;可若帅旗倒下了,那不是将军阵亡便是军队溃败,剩下拼命的士卒,就会如深海之上失去灯塔指引的船只,顿时陷入无际的黑暗,迷茫无措,除了缴械投降,不可能再有拼杀的力气。
裴木殷并不知道靳左故意将帅旗留了在屏水关,引敌耳目,自己却率领五千骑兵铁骑,从屏水关内走双驼峰小道,后方渠绕行二十里,直接奔袭西戎人驻扎大营,想要趁其倾巢而出,攻拿屏水关时,直捣黄龙,抄起巢穴。
金蝉脱壳,火中取栗,只要屏水关熬过傍晚十分,敌军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