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在第一眼看见你们为何如此惊讶吗?”云娘抬起苍白的脸望着依落:“因为我在四周林间布了阵法,外人根本不可能进的来。”
依落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落入了冰窖冷的发痛,她不懂阵,也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误打误撞就能破。而那时候那个地方除了她便只有翼风,就算她再不懂,也知道这种五行术数的阵法根本不可能一时便能破,那就表示,他早就准备了破阵之术。
“你们早就知道他是为了那东西而来的?”她觉得自己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是的。”云娘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几下,仿佛安慰般:“可我后来发现你似乎并不知情。”
“玩具是你们故意放在我包袱里的吧。”
“是的。”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回去?”
云娘苦笑着摇摇头:“我不敢肯定,却只能赌一把,在看见你们的第一眼时,我就知道这次必定逃不过,但没想到来的是凤展…。”她没再继续说下去,但依落却明白了。
引来凤展,是为了让苏彻云娘明白,他们已无从选择,不管她们是否最后是否妥协于凤展而交出那东西,最后都会落入翼风的手中,如现在般。
“今日让你如此了解一切,算是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家人的性命。之前有些冒犯的地方,苏某在这里陪不是。”苏彻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样将一个姑娘抱来抱去,其实很不合适,偏偏娘子说没关系,而她受伤了也只有他能做。
依落无所谓的摆摆手道:
“没事。只是你们就这么将东西交出去,不怕他会…”毕竟他是兵刃的传人,作为帝皇,翼风怎么会让一个随时能制造出绝世兵器却不为自己所用的人留着。
“暂时不会,那东西要完成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至少需要半年,我们还是暂时还是安全的。”苏彻肯定道。
“那完成之后…。”
云娘自信一笑:“上次那个阵我只是随意摆了摆便让他们花了三年时间,若是我摆个阵中阵,你觉得他们该花多少时间来破?”
依落稍稍一愣:“云娘,苏彻是兵刃得传人云彻,那你是?”
她与苏彻相视一笑,知道必定瞒不过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由苏彻倒在方巾上,随后敷在了云娘脸上。
片刻后方巾拿下,一张美丽的脸出现在依落眼前。
“我本性舒,单名一个也。”
毒仙子舒也?依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回到房间,她怔怔的望着灰色的床账,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如此彻底的失眠。
耳边响起了离开前云娘对她说的话:
“依落,你是个性格洒脱不惧约束的女子,就如当初的我一般,作为恩人,也作为朋友,我想告诫你,翼公子虽然对你情谊不浅,确是帝皇之心不可测啊。”
黑暗中,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她怎会不明白帝皇之心不可测。
可是…他的柔和,他的温润,他对她行为上的一切纵容让她几乎忘了他是一个君王。
起身来到窗边,清凉的夜风不断拂面,冷意渐渐扩散全身。
在她到了元阳镇,他来见她那日,他便埋下可第一步暗棋。凤展绑了她而设下引他而来的陷阱,却不知自己却早已陷进了翼风的计算之内。
迎着夜风,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在山庄,她第一次看到了他失了淡雅的微笑而满眼焦虑到处找她。
掉下滑翔翼后,他明明可以用轻功抽身而去,却为了护她周全而将自己垫在身下弄得全身是伤。
两人这几日的一暮暮从脑中缓缓流过。
翼风,我相信你的情谊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欺骗中来证明?
她说不清心里的滋味,一阵阵在心里翻动的那些是什么?失望?难过?还是心痛?
清晨,日光撇开云层洒下第一抹光辉,元阳镇的城门才刚刚打开,一个长相俊逸的少年便骑着黑马风尘仆仆的跑了过来。看城门的士兵懒懒得打了个哈气,稍稍检查了一番便放行了。
懒懒的瞥了眼匆匆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精力都这么好吗,晚上不睡觉偏偏要赶路。
依落来到客栈栓好马,问了下小二,知道小进还住在原来的房间,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立刻跑了上去。
谁知小进在看到依落的瞬间,竟突然重重的跪了下去,吓得依落有些不知所措,她赶紧上前扶他,可小进却硬是不起来。
“主子,属下护主不力,请主子惩罚。”他低着头自责道:“所幸主子能平安亏来,不然小进真是死一千次都不够。”
依落无奈的拂了拂额:“小进,我说过了,我们之间是平等,你没有一定要护我周全的义务,而且这次是我自己出去才造成的,和你没关系,先起来吧。”
可这小进倔得像头牛,不管依落怎么说他都不起来,没办法,依落只能使绝招。
“小进,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陪你一起跪了。”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