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多阻力。越过太行上向东就会进入赵国本土腹地,两国的空前大战必将爆发,我们的国力还无法支撑那样规模的战争。------你祖后啊,她有点缺心眼。----议和不是投降,是保持暂时的战略平衡。等条件具备了,秦国的手脚,自然也不会被什么合约束缚的,绝不是整日里打打杀杀就能摆平一切!----你已经不小了,凡事要多动脑筋思考,不要人云亦云。”
秦王原本也是不同意与赵国议和的,但看到仲父吕不韦所表现出的坚定不移的态度,他只好把自己的想法暂时吞进了肚里去。“那就听从相国安排吧,只是我祖后那里,吾如何回复呢?”
吕不韦不耐烦地说:“对她呀,---你就说不明白!装聋作哑算啦,她那里的事情,待仲父亲自去办吧。你只要出面接见赵国使团,同意议和文本即可。诏书我已经命人起草好了,王上还过目吗?”
“不用啦!此事相国做主就行。”秦王早知仲父吕不韦与华阳太后鸳鸯同床的事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惟有点头应允,可依旧留了个心眼,他心里暗想:“仲父在祖后那里,战败了可咋办?会不会假借是我同意的,以此推卸辅政大臣的责任?”,秦王相当的聪颖,相国吕不韦暗地里确实就是这样打算的。
秦王故意问道:“国宴要不要去通报邀请尊太后出席?---或者禀报她一声?”
吕不韦断然摆手拒绝:“一个妇人,还不识大体,出席啥国宴?万一被她搅黄了隆重的宴会,泼妇骂街,有失国家礼仪,岂不是贻笑大方?!----我看就免了吧。”,吕不韦又觉得有些失态、失言,连忙又叮嘱嬴政说:“这些话你听见就算了,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呀,免得无事生非。”
秦王低头不敢再言语。少顷,秦王被众人簇拥着进入信宫,准备出席、支持国宴,第一司仪和总导演为相国吕不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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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赵国都城邯郸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吊桥吱嘎嘎放下来,一队装饰豪华的车马次第出城,居中的那辆花车上,乘坐的是赵国公主、苏妃的爱女晋阳公主。随行的众人神情肃穆、心情压抑,没有喜庆的气氛,没有欢笑,只有惋惜的泪水。
邯郸市民们观看车马出城,低声议论着:“唉,又是和亲。小公主听说才11岁呀-----”
“国君病重,嗣位新君也不定,这么小的公主就被远嫁他乡,----她母亲苏贵妃怎会同意?还不是被逼迫的,深宫苦怨,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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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萋萋芳草和晨雾中山林,起伏铺展向遥远的朦胧天边,若隐若现的薄雾中透出灰喜鹊嘶哑、有些不平的叫声,惹得人们情绪更加低落。花车之中,身着盛装的晋阳公主一直在啜泣,尽管身边有两名贴身丫鬟陪伴、相劝,可她一直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苏贵妃悲悲切切乘车跟着公主行进,她是来给女儿难分难舍地送行,这是晋阳公主平生以来的第一次远行,一段注定风雨兼程的漫长旅程,更恐怕是一次母女俩今生今世的生死别离。
自从得知了王命派晋阳公主和亲的诏书,苏贵妃几乎就没有安枕过一夜,她一直在身边陪伴着女儿,白日和她说话,夜里拥她入睡。看着公主睡梦中酣甜的模样,苏贵妃只是流泪,她不知道怎么去开口告诉公主----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苏贵妃等人在默默地整顿女儿的行装,一针一线将作为母亲的感情寄托缝补到衣衫里去。
“娘,你在给谁做衣裳?这么大,我可穿不了啊。”晋阳公主比试着雍容华贵的凤鸟袍服,天真地问道。
苏妃抬起头看着女儿:“给你呗,等你再长大一些,就能穿着了。”
“这是什么衣服?怎么比娘最漂亮的衣服还要好看?”
苏妃哭了,她放下丝线,一把揽过爱女:“孩子,咱们娘俩要分开一段时间了。---日后,你想娘的时候,就向东边看。你呼唤我,娘就会听得到,就会答应你-----”
晋阳公主懵懵懂懂地问:“娘,你要去哪里?回外祖母那里去吗?”
“不是娘要走,是要送你去一个娘看不到的地方。那里离邯郸城很远很远,----不过有籽儿姐姐等人和你在一起,不会寂寞的。”
晋阳公主警惕起来:“让我去哪里呀?去干什么?---为何娘你不跟我同去?”
苏妃哀怨地泪眼相望,“去嫁给秦国的君王。以后你贵为王后,天高地远,母亲也不会时常与你见面了。”
公主大吃一惊,尖叫起来,她拉着母亲的手哀求:“女儿不去!---呜呜,我还要学琴、读书,----我会乖乖听话,好好读书的,再不会让娘生气了。----呜呜,只要别赶我走----娘,你快点答应啊。”
苏妃手脚冰凉,面容惨白,说不出话来。“快叫御医来”,奶娘惊呼,一群丫鬟惊慌地跑来跑去。
公主的奶娘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孩子,你先出去吧。让你母后安静一下,你母后的手都冷了。这些日子,太后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