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早春时节,北京的第一场沙尘暴正在肆虐。迅风裹挟着细碎的黄沙,将天空染成了一片土黄色。不戴口罩的行人被弄得灰头土脸,鼻腔里充斥着尘土的味道,眯缝着眼睛、紧闭嘴唇艰难地行走在街头。许多时髦的女郎们慌乱地冲出一栋栋楼宇,用五颜六色的丝巾遮掩住面庞,一边咒骂着鬼天气,一边急急奔向停车场,钻进自己或男人们的轿车里去。
这场比往年早到的沙尘暴带来了意外的惊喜,那就是吹散了北京城历史上污染最为严重、绵延一个冬季、令人窒息的雾霾,也可谓喜忧参半吧。可是,能见度太低了,沙尘暴严重威胁了航班的安全,许多航班因此延误。在这种情况下,作为首都备降机场的河北石家庄机场启用了。石家庄国际机场是经国家民航局批准,在中国大陆上唯一可以起降世界上最大载重量安-225飞机的机场。
一架从成都飞来的南航空客A320,徐徐转场降落在石家庄机场。
从飞机上走下来的3、4个年轻男女、几位中年人和一位老者,眉飞色舞、有说有笑地比划着手势交谈着,他(她)们显然并不介意旅途的不顺,而是处在一种精神亢奋的状态,依旧沉浸在对之前三星堆古巴蜀文明考古的兴奋当中。
那位老者是中国社科院历史所资深研究员、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汪铎,那几个快乐的年轻男女自然就是他带的学生了。他身边那位不惧春寒料峭,略施粉黛,穿着白色毛料套裙,肉色丝袜,足踏白色高跟鞋摇臀款款而行的女子,自然就是他的秘书李素云了。学生们可是把汪教授这位女秘书,视为未来的师娘来看待的。只见她披肩长发、秀丽的面容,唇线猩红、丰胸高耸,水汪汪的一双明眸,满面含春、风情荡漾,温柔体贴地挽着汪老的手臂行进。
这时,汪教授的手机突然在女秘书的精致的坤包中叮铃铃响起来。使用蓝牙耳机,她不慌不忙地接听了电话。少顷,秘书取出手机递给汪教授亲自来接听。
电话是从辽宁沈阳市打来的,从汪教授激动地神情可以看出:那里一定有了重大发现!
“好的,好的,我们立即就赶过去!--好的,好的。”汪铎放下电话,激动地说:“北京不去了,李秘书,马上买好3日后去沈阳的机票。这几天,我们先在石家庄休整休整,去拜访一下河北文物研究所的老同行,再参观一下他们这里博物馆和考古所的馆藏,找些可供参照的先秦文物观摩一下,然后一同直飞沈阳,再去辽阳。”
“辽宁有了重大考古发现?”众人职业性地警觉起来。
“是的,太奇特了!--可能是惊人的发现,这有助于揭开一段隐秘的历史!”汪教授面孔因为紧张和兴奋,嘴唇及腮边的肌肉都颤抖起来。“那好吧,我们就准备去那里!”
在沈阳文物局考古队宽敞、温暖的会客厅里,宾主寒暄落座。
对方友好地介绍:“汪教授,我们这次邀请您前来,是想跟您的团队合作这个课题。”
汪铎点点头“哦,可以。这么快你们就把它作为课题研究啦,经费已经申请下来了?”
辽宁考古队长班召:“这个考古发现的过程很奇特,出土的不少先秦文物也是在辽宁地区罕见的,辽东毕竟是秦王朝的边陲地带,秦帝国存续期较短,先秦的文化遗存不多,我们这里大部分的先秦出土文物,大多是春秋战国时期承袭燕赵文化的典型特征。您是国内这方面颇有造诣的专家学者,我们不跟您合作,也不好找别人啊!--研究经费不是问题,文物不动地方,我们可以选派几个人加入您老的团队一同来研究。共同取得的研究成果,双方可以分享嘛!”
汪教授的秘书李素云插话:“怎么合作呢?汪老很忙,指导着很多的历史研究课题。跨区域参与这个事情,还得报上级来批准。文物是在你们这里出土的,请汪老帮你们鉴定一下不就成了。”
对方笑笑:“李大秘书,您是怕汪老在沈阳住不习惯吧。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安排环境清幽、服务条件舒适一些的高级宾馆让你们居住。若是汪老实在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再回北京嘛。”
汪铎不满地瞥了李秘书一眼:“都是多年合作的同行了,彼此互通些有无,这是考古这行里的规矩。这里你要是呆不惯,你可以自己先回去嘛。我带着学生们留下来!”
李秘书伸手在桌下扯了一下教授的衣角,抿着嘴巴不再说话。她又实在闲不住,不久又起身给众领导添了一圈茶,然后老老实实地贴着教授坐下来,顺势拉过汪老的左手,按在自己的丰腴的大腿上轻轻地摩挲着。
辽宁文物局方面开启了投影机,一边播放文物出土时候的录像,一边介绍着当时的情况。
“这次考古发现应当说很幸运,辽阳市郊一处房地产开发建设工地开挖地槽,我们的文物管理人员提前去做了宣传。结果,他们果真就挖出了文物,一群民工上去哄抢,一个没有抢到的民工气不忿,就按照我们所留宣传资料上的举报电话,拨打了过来。当辽阳文物局干部到达现场的时候,文物早就被洗劫一空了。他们立即给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