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僧人又道:“此言差矣,无论是那位神瑛侍者还是那株还泪修道的绛珠草,为他二人修行有成早成正果,难道你还不知多少人因此被修运改命?你我此番下界去,功德事小,却千万要离那些个被损了气运的人远些,否则历劫之人又要多两个喽!”
道人点头道:“却是有理,只是我二人与此间事情并无牵挂,除了那蠢物外更无因果,无妨,无妨的!”
言谈间,二人便行至薛螭身前。薛螭开口叫住二人,“你们可知道这地方要怎么出去?”
道人停驻,瞪圆了眼睛望着薛螭,哈哈大笑,“世人皆想踏足此处,你竟然想着如何出去?这仙家景象,你留在这里有何不好?”
“这地方再美不过虚幻梦境,流连这种明知是虚幻的地方,我薛螭还未无能窝囊到此种地步。”薛螭摆手,理所当然道。
那道人却从腰间摘下巴掌大的青玉葫芦一枚,递与薛螭,“此言甚妙,当浮一大白!”
薛螭接过道人递过来的葫芦,豪爽灌了一口,赞道,“好酒!”正要再喝第二口,却被道人夺回葫芦。
道人呵呵笑道:“一口足以,贪心不足惹祸乱,一口足以。”
酒是人家的,薛螭与这道人也不熟,咂嘴回味了下口中残留的酒味,问道:“方才听你们说什么功德气运,究竟是什么?”
僧人满脸笑容,解释道:“度化世人,救他们脱离泥淖苦海,是功德。八步赶蝉拦它于蛛网之前亦是功德。功德无处不在,我们也无处不修。至于气运,玄,玄之又玄!”
僧道默契对视,忽而双双哈哈大笑,“正是,正是!”看上去倒是有些疯疯癫癫。
“神神叨叨听不懂你们究竟说些什么,你们却把离开此处的路说与我听即可。即便这是真正的仙家胜景,我一颗凡夫俗子的心领略不了个中美妙,还是你们口中的泥淖更适合我。”薛螭打断两个看样子又要把话说远,连忙打断两个哈哈大笑的所谓仙人。
道人停下笑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薛螭,忽而朝他一挥袖,“我便送你过去,出了那道门便是凡间。切莫妄自菲薄,你那颗心,七窍玲珑啊……”
薛螭不只道人后面说了些什么,他被道人袖子扇出的风离地卷起,飘飘忽忽朝东南方向飞去。
并不多时,薛螭就看见两根直插天际的盘龙柱,高处隐没在云霄之中,不知究竟通向何处。让他身轻如燕飞起的风忽的散了,薛螭狼狈摔了下来。
所幸离地并不高,薛螭揉着屁股站起来,龇牙咧嘴一番,倒是没伤到筋骨。站定的薛大少扭头看向四周,确定了盘龙柱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白玉地面果真要不得!薛螭心中暗暗摇头,打消了在薛府中也修个白玉回廊的念头。漂亮是漂亮了,不小心摔一跤只怕大多人都爬不起来。
盘龙柱前有左右个九个金甲披覆全身的护卫,威武狰狞。
薛螭走过去,想要问问如何离开。还不等他开口,其中一个金甲卫士便轰隆隆踏步奔至薛螭跟前,口中喝道:“区区凡人,胆敢擅闯天门!受死!”
“是个老道送我过来的……”薛螭慌忙开口。
金甲卫士却不管薛螭辩解,一杆长戈舞动,风雷声声。薛螭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长戈呼啸而来。
“金甲且住!”遥遥天际传来一声话语,使得长戈堪堪停在薛螭腰侧。
“此人乃贫道陆地小友,且放他下界去吧!”
金甲卫士收手,长戈化作金光点点,冲天际遥遥拱手。待他放下手转身打量薛螭,片刻后伸手招来一朵白云,“快些下界去吧。”
薛螭任由白云托着自己,飘飘悠悠出了天门。周遭一片白茫茫云海,薛螭也不知自己会被飘到何处去。不过这经历倒是新鲜,薛螭便让它带着自己飘。终归不过是场梦而已——只是不知为何如此离奇。
行途中,薛螭甚至偶尔能看见云龙翻滚,仙人飘飞。
突然,一个从薛螭身边擦过的身影猛地顿住,是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者。那老者扭头转身看向薛螭。托着薛螭的云带着他停下。
“你是何人,为何身怀宇文家紫气气运?”那老者皱眉望着薛螭,伸手便要来拿他。
薛螭心神猛颤,身影带着云已经躲到十丈开外。那老者抓了个空,停下动作掐指一算,顿时怒不可遏,“竟敢夺我宇文皇室气运,当死!”
薛螭有方才经验,连忙集中精神,狼狈躲闪老者虚幻出几十双的爪影。
战场先学逃命,才能活命。薛大少逃命功夫一流,一时半会儿竟和那老者僵持下来,看样子还有把老者甩得越来越远的迹象。
老者看着薛螭屡屡从手中逃跑,忽然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扭身化作一条五十余丈的长龙,仰天长嘶,“无耻鼠辈,我定要你全家来还我宇文气运!”
欺人太甚!躲出火气的薛螭眼中火苗被全家二字泼油般引燃,化作滔天烈焰。你便是龙又如何!
“我乃螭龙,可斩天龙!”薛螭虚空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