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馆中,郑月安拜访了乐凌君师涓后便回了上次下榻的木屋,将随行的越谦几人轰出屋外后,她便一个扑冽趴在了那张宽大的红木床榻上,再也不想动弹,想起今天重耳那厮吃瘪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
同是让人称赞的一国公子,但论起谋略,公子旅却是要比重耳更甚一筹,就连处事的手段也要更加腹黑,不然重耳那厮也不会在每次算计公子旅时,都反而让他给将计就计了,
就这样,郑月安趴在床榻上,想着想就昏昏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猛然被一阵铃铛声给惊醒了过來,
那铃音是竹铃所发,像是被风所吹动的那般断断续续,仔细闻之,却是极有规律,竹铃轻响不断,而高挂在翘角飞檐上的铜铃却丝毫无音,郑月安当即便清醒了过來,
那些不知情的人见到风铃皆以为是一种附庸风雅乐器,却熟不知那是郑月安等人用來相互传递示警的物件,
翻身下榻,郑月安快速将微微凌乱的衣着整理了一下便出了木屋,果然,候在屋外的越谦等人皆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见郑月安脸色凝重,越谦便迎了上去:“姬,”
“此时是何时辰,”
“禀姬,快过戌时,”
虽说这红馆颇大,像一处小型的宫殿,但如今郑月安他们所处之地却是在中间,地势又偏高,而此时时辰尚早,戌时还未过,便已闻不见周围的丝竹之音,定是出事了,
郑月安抿了抿唇,抬手一挥,瞬间那藏在木屋周围的十几名暗探便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顾不上越谦几人的诧异,郑月安便对那些暗探道:“尔等速速前去寻其他的人,令他们不必顾虑我,速速退离此地,速行之,不得有误,”
“喏!”
此时,越谦几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待暗探散去,越谦不由担忧道:“既此处有危,还请姬速速虽我等离去,”
“然,”
就在几人才行几步,身后的柏突然惊呼道:“姬,那边好似着火了,”
几人循声而视,果然,方才还寂静无音的红馆,此时面向正南的地方已燃起了大火,顺着风势,大火刮刮杂杂地正往这边而來,
“快看,那边也着火了,”
听见良工的惊呼,郑月安扭头看去,岂止是正南方啊,此时的红馆简直可以用四面楚歌一词來形容了,
郑月安抿了抿唇,究竟是何人想置她如死地,竟是这般狠毒,
“还请姬速行....”
速行,
听了越谦的话,郑月安摇了摇头,冷声道:“这火势,是冲不出的,”
越谦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狠绝,叉手道:“我等纵是一死,也要护姬周全,”
见状,良工与柏也齐齐叉手:“定当护姬周全,”
就在如此肃严的情况下,郑月安突然嗤地一声笑了起來:“这等火势,我等的确是冲不出去,但是,诸君有所不知,那树荫处的池塘,池中之水乃是活水,可直通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