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善地处理好一切事情。
可是他令他心动的正是这样的容裴。
完整的、成熟的、偶尔也会矛盾的容裴。
高竞霆走到容裴身边说:“阿裴,我以前就很喜欢这样的视野,看着辽阔的大地尽在眼底心里总有说不出的快活。只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理解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现在我明白了,因为这样的话他看起来就像是属于我们的——它属于我们。”
容裴笑了起来:“没错,它属于我们。”
这时毛球从天际扑棱着翅膀飞了回来,一群白色的鸟群在它屁-股后面转悠了好几圈,齐齐振翅飞向远处的云海。
毛球落到容裴的肩膀上,嘴里叼着颗夏令果实朝容裴昂起脑袋。
容裴抬手接过果实。
毛球煞有介事地宣布:“夏天!夏天!”
容裴微微一笑,抬手扫了扫毛球雪白的羽毛:“毛球你说得很对,夏天来了。”
帝国也将翻开新的一页。
而这时候的远东联邦同样也涌进了一批新鲜血液。
春末夏初正是远东联邦的就业高峰期,因为军、政双方都在这时候选择吸纳新成员。
远东不实行远东帝国的推荐制,无论什么出身的人都得参加统一的考核,经历层层选拔脱颖而出,你才能成为军官和政府官员。
这是乐棠参与远东统一考核的第一年,他穿着议会为特别议员裁制的正装,微笑着与参加考试的年轻们进行交流。
对于这位年轻议员的上位,一开始联邦内部并不是没有抗议声的,后来秦时章亲自出面作保、议会成员一致推崇,抗议声才变小了,变成默默观察这位议员的一举一动。
等这位议员拿出了几个可执行性非常高的策划、推行了几个对民生非常有利的政策之后,很多人都认可了这位传承着远东最古老的血脉的少年议员。
只不过少数人心里还是会有点儿嘀咕的,比如这时候就有人怀疑他的政绩水分很大,当场就出语刁难。
郝英杰一直站在树荫底下听着容乐棠侃侃而谈,巧妙地回答完一个又一个的刁钻问题,可谓是妙语连珠。回想起刚见面时那个易受惊的小兔子,郝英杰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神奇,他能把很多人和事雕琢成你无法辨认的模样。
他目光一暗。
这会儿他和自家哥哥面对面地往那儿一站,也许就已经认不出彼此了。
郝英杰松了松把自己缚得很紧的领子,双手撑在栏杆处等着乐棠完事。
直到考试开始的广播响起,乐棠才得以脱身。看见郝英杰悠然地等在一边,他气得不轻:“郝助理,你倒是等得舒坦。”
郝英杰伸手拍拍他的脑袋:“走,该吃饭了。”
乐棠说:“这才下午三点。”
郝英杰说:“我饿了。”他似乎也觉得这理由不是很充分,所以又补了一句,“你忙活了这么久,不饿吗?”
乐棠确实有点饿了,也就任由郝英杰把自己载到附近的餐厅。
两个人胃口都很好,很快就把自己面前的食物解决干净。
郝英杰见乐棠唇边沾着一点奶油,不由伸出手帮他抹掉。他的目光跟初见时一样多情而不羁:“多大的人了。”
乐棠像是触电似的退后,瞪着郝英杰。
郝英杰笑笑,结完帐将乐棠载回议会那边。
作为一个还在考察期的助理,郝英杰要做的事并不多,他甚至还有心情在纸上画画,画的是两个小孩儿相亲相爱相依相偎。
乐棠将他的素描本没收过好几次,慢慢也知道郝英杰那根本没打算隐藏的禁-忌感情。
血亲之间相爱是每一个国家共有的禁区,要是守不住这个底限,整个以人伦为基础的社会都会随之崩溃——因此那是谁也不能越过的界限。
连秦时章那种人都不敢迈出那一步,难怪郝英杰会被逼得做出那种事。
乐棠见郝英杰回到自己的座位后又搬出素描本,准备继续缅怀过去,他不由走过去把它抢到手里:“别想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事,还有什么好想的?”
郝英杰笑了起来:“说不定有哪一天我能够把他抓过来,永远都不让他离开呢?”
乐棠看着郝英杰带笑的眼睛,突然有些发愣。
执着到那种程度的感情,他似乎从来没有拥有过,那种被逼到极致、愿意做任何事去换对方看自己一眼的绝望,他也从来没有体会过。
郝英杰察觉乐棠神色有异,也不点破,只是伸手取回素描本,椅子一旋面向乐棠的作为说道:“容议员你坐回去办公,我来画你好了。”
乐棠一滞:“为什么画我?”
郝英杰转动着铅笔:“无聊。”
乐棠:“……”
乐棠没再理会明显闲得发霉的郝英杰,着手处理自己手上负责的东西。
郝英杰翘着二郎腿对着他画了一张又一张的画像,似乎真的兴致很高。
等到夕阳西斜,郝英杰打了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