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袁大军的突然出现,尚喆又开始接受一轮又一轮的调查。之前尚喆还配合,这次是完全不配合,你们想来就来,反正家里也不提供吃的喝的。问也随便问,我就是不开口。林峰偷偷去找了刘庆国,刘庆国没来,但派了一个职位也有分量的人过来。那人二话不说,对着那几个警局的人就是一通训,说有本事去抓人,别逮着无辜的人揉来捏去。对方虽然愤愤,但还是走了。
家里又开始宁静,尚喆却没有开心起来。当初抠戒指的时候自己下了狠手,无名指第三节生生被自己掐掉一块皮肉,如今结了痂,像块红宝石嵌在那里。
某天半夜,家里座机响,尚喆游魂似的到客厅去接。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急促的喘息声。尚喆没问,也没给对方时间,直接挂了电话,连电话线都扯断了。他说不要了,是彻底不要了。如果袁大军果真被判了刑,最后选择逃走和王蓉搅在一起,他不要了;即使袁大军是做什么神圣的事情去了,他依旧不会再要他了。
尚喆的决定做的很坚决。没有了往日爱情的支撑,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尚喆甚至想学业就这么算了,逃回临江去吧。可惜,不管发生什么,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自虐有种好处,可以把以往半个月才能做完的事情几天之内做完。在尚喆不眠不休三天之后,终于把毕业论文的初稿搞了出来。满满两大本子手稿,很厚。还从论文的结论里截取了一部分做了小论文。
林峰也没管他,反正总有一天他自己会垮掉的,到时候就能慢慢缓过来了。意外的很,尚喆没垮,把初稿交给刘庆国,第二天打包回家了。只是那眼睛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熊猫家族。火车上林峰总想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可惜连着熬了几夜的尚喆开始死命补觉,从上了火车倒头就睡,直到火车到站都没醒,还是林峰一手拎行礼一手拉他,还分给草草一个小包在前面,才勉强下了火车。
尚武过来接,尚喆又一路睡到家里,是被尚武抱进家里去的。家真是个好地方,可以供人疗伤。尚喆昏天暗地睡了一天一夜,才在一家人担忧的视线下醒过来。尚喆搂着尚安琪的脖子撒娇,说:“妈妈,我睡多了,头好疼啊。”
“活该,谁让你连着熬夜做论文的,不能年间慢慢写吗?”
“早死早超生,我年假都不用忙了。”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
尚喆嘿嘿笑,于是尚喆又是那个苏尚哲了。没有袁大军,生活依旧进行着。他并没有因为王蓉的是对草草心存想法,但真的没有之前那么上心了。尚喆想给自己放个假,彻底和过去的生活告个别。
回头去看,其实这几年他过的挺没趣的。日子总在是盼望袁大军归来,迎接袁大军归来,郁闷袁大军的离开这种反复的心情中度过。他甚至都没有停下来看看周围的风景,有时候尚喆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挺没意思的,某方面来说,他的生活连林峰都不如。最起码林峰在某些事上是潇洒的,随心的,想做什么就能做的。而他,很早就把自己囚在一方小室,像个缺了袁大军,就不能活下去的傻瓜。
过了年,尚喆把草草扔在临江的家,自己一个人背包去学校,准备改完论文趁着毕业答辩前的空白期,进行一趟毕业旅行。这想法他告诉林峰了,林峰在和苏牧干了一架high了一场后,拍拍屁股比他还早的上了火车,在母校等着他了。
尚喆走之前被苏牧堵在家门口,苏牧像个被群殴过的苏牧犬,除了眼睛亮晶晶的,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狠狠蹂躏过。逮着尚喆就把人圈在墙角,恶霸似地恶声恶气的问:“林峰呢?”
“你爱他吗?”
苏牧呼哧呼哧喘粗气,尚喆笑了,“你要是爱他,就好好的用点心,别动不动就武力解决问题。他年前去找我,说是被凑怕了,有舍不得放手,只有离开一段给自己一个喘气的时间。”
尚喆说得很真诚,苏牧眼睛亮了下,随即凭借身高优势俯视他说:“你不用把我当傻子,那小王八蛋心里住这个大孙子,看我不把那孙子给剃干净喽。”
尚喆被绕的有点晕,实在不明白林峰心里还装着谁。尚喆问:“他告诉你之前的事了?”
苏牧嗤笑,“那小王八蛋!”摆明了没告诉。
尚喆说:“他之前被人骗,捅出去的时候那人把他甩了,结婚生子去了。峰峰和家里闹翻,多少年了,都没有回去过。”尚喆耸耸肩,“是人总会寂寞,可能精神上会依赖点谁,可也没见过他真正爱上过谁。其实我有时候挺心疼他的,这么多年一个人愣是过来了,要是我就不行。你们要是相互喜欢,干嘛不好好处呢,非得打过来打过去。好好处,以后有什么意外分开了,最起码回忆还是好的。”
苏牧摸下巴,看着自己的脚指头,忽然笑了笑道:“你也是小零儿吧。”
尚喆笑得可好看了,下一秒一拳过去,打得苏牧满脸鼻血。苏牧嗷嗷叫着捂住脸,好半晌反应过来准备还手,尚喆退开一步说:“想不想找峰峰?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一起去广州吧。”
苏牧牙齿磨来磨去,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