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我们玄蒙长存数以百年,如今危难存亡的时刻,大家须得万众一心,才能共度难关,”瑾沫大声地呼唤,气势呼之欲出,
“万众一心,共度难关,”底下将士们一起附和着,却是面无表情,铮铮作响的铠甲下,隐藏了什么,瑾沫并无法得知,
“传令下去,所有护卫军分成五路,分别镇守四个门,余下的一路随我來,”瑾沫望着远处逼近的琉泽大军毫无惧色,一边指挥大军一边又将手中的玉符又握紧了几分,这一战注定是一场恶战,
玄蒙城外另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有两道身影伛偻前行,与连绵的战火相比显得十分不相称,其实,为了避人耳目,慕菡和琳儿已经穿上了重重的铠甲,
“菡姐姐,”琳儿看着行动迟缓又几欲跌倒的慕菡,不由得发出一声担忧的呼唤,
“别声张,”慕菡赶紧制止了琳儿的呼唤,现在暴露身份就是死路一条,眼下,慕菡和琳儿已经走出了玄蒙守护之阵的范围,作为拥有白玉的她们,守护之阵也就自然构不成威胁,最危险的还当属她们可能要面的琉泽的千军万马,
按照计划,她们一旦出了守护之阵,就立即更换了便装,以免被琉泽散军认出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烦,护城河一旁就是草木茂密的旷野,是藏身的好地方,
“承允擅长召唤野兽,你看这是马蹄印,马蹄印旁还有一排浅浅的类似野兽的脚印,”慕菡指着地上的脚印,若有所思,
“野林里本來飞禽走兽就多,”琳儿不免怀疑,
“琳儿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你看马蹄印在野草如此繁盛的情况下依然能入土几分,可见马上驮着的人,而一旁的野兽脚印无论如何都与马蹄印分开不过三尺,可见野兽印和马蹄印是一道的,所以是承允的可能性相当大,”慕菡胸有成竹地一笑,“按着脚印走沒错,”
琳儿沒吱声,算是默认了,对于慕菡的头脑她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何况,找到承允不是更好吗,
“快点,晚了就來不及了,”慕菡苍白的脸上反而有许多的信念,
“你啊,”琳儿尽管皱了皱眉,但还是上前扶住慕菡往旷野深处走去,幸而这里地处偏僻,无人能寻來,不然她们这样突兀,不知道撞见琉泽或者玄蒙的人会怎么样,
这时候,她们不知道的是,玄蒙城外的烽火已经燃红了半边天,瑾沫眉头紧锁,将士们虽然依旧奋勇杀敌,却隐隐还是有不安分的声音出现,毕竟她算來也的确年幼,难以驾驭如此庞大的军队,
“公主,南门告急,将士们快要守不住了,”一个将士匆匆奔來,他的一席话让瑾沫的脸色更加难看,雪上加霜大概就是如此了,
“告诉他们如若守不住,就别妄想讨得便宜,”瑾沫冷笑,好似冷丁香一般,“第五路,与我去南门,我倒要看看琉泽的护卫军到底神化到了什么地步,让你们一个个闻风丧胆,”
瑾沫这么一说将士们自然不敢有多余的话,只好随着瑾沫去了,毕竟玄蒙还沒有亡,将士们再有异心也不敢挑现在的时机,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稍有迟疑的眼神,早就被瑾沫全收眼底,
瑾沫其实也沒沒有底气,假如将士们要揭竿而起,她手无缚鸡之力,现在,她的父亲病重,所有重担自然只有她和燕求澜來背起,燕求澜在前方,她在后方,她所能做的,就是守住而已,此刻,瑾沫觉得自己手中的玉符好似有奇妙魔力一般,给予了她源源不断的信心,她知道她要顺利回去见到慕菡,千万不能辜负了慕菡的等待和信任,
南门的将士们显然沒有想到瑾沫会亲临现场,她还不过是才刚刚及笄,“兄弟们,如果诸位对我有什么意见尽可以提出來,玄蒙危在旦夕,现在是一个转折,可能会是朝着无限光明的好未來发展,也可能是转下沒落的悲剧,我相信大家都不愿意看到不好的结局,”
“如今,琉泽野心日益膨胀如果让他们吞并了玄蒙、彤国,那我们子民还能有自由的机会吗,更重要的是,大家要相信自己,相信守护之阵,我们玄蒙定能得到上苍庇佑,重辟一条阳光之路,”瑾沫说这些时,振振有词,气势逼人,让许多本來还想起哄的将士们瞬时都低下头去,可是尽管如此,大家还是沒有什么反应,依旧立在原地,
瑾沫知道,是自己不足以服众,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她年幼又是不干军事的女子,军中许多人都是有资历的,未必会把她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形势紧急,她已经无法选择,
瑾沫深呼了一口气,朝着将士们单膝跪地,目光如炬,
这一跪,举军皆惊,还沒有听说过哪一个公主会给普通的将士下跪,还是在这样危机又众目睽睽之下,不过他们还沒反应古來,瑾沫已经又开始说话,
“大家不必误会,我这么做是想说明我是带着决心和诚心來的,我乞求你们能凭自己的能力为玄蒙和你们的家庭带來一方安定,我相信你们也可以做到,如果我能做什么能帮上大家,我肯定愿意去做,现在,玄蒙的将來就靠大家了,”瑾沫上身挺立,是一副昂首不屈服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