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野兽的嘶吼。方才那句话显然更令人毛骨悚然。
荣安重新握紧手中软剑道:“什么人。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我可沒有装神。不过你自诩为鬼的话。那就当我是在弄鬼好了。”一个满头的发辫少年出现在荣安面前。蜜色肌肤。左耳上一枚银环。表情尽是胸有成竹。
“小子。我沒功夫和你玩文字游戏。”荣安握着的软剑又举了几分。对于这样看上去玩世不恭的少年。他十分不耐烦。
“哦。可是我非常有功夫啊。”承允笑的更欢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多嘴。”荣安恶狠狠地盯着承允一会儿。突然出剑向承允刺去。
承允眼神一凛。唇角笑意却仍沒有消失。只轻轻一躲换了个姿势吹了个口哨。随着他口哨声响起。野兽似乎就不安定朝前奔來。露出森森白牙朝荣安虎视眈眈。
可荣安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略一提气。手中的软剑便如深水之蛟一般盘旋着朝承允刺來。承允也不含糊。他赤手空拳地去握软剑。
荣安对于承允的大胆举动更加嗤笑。他的软剑看似柔软。实则刚柔并济。不知道的人以为他耍的杂耍。知道的人便知道他是蓄势待发。
可是荣安的剑锋逼近了才发现。承允的掌心里藏有一炳短笛。
承允便将手掌一翻。用那短笛架开了荣安的软剑。剑落在短笛上。短笛居然毫无刮痕。荣安被承允这一架讨不得半点好处。心中不服之气自然应运而生。他即刻将软剑折返以更加凌厉的招式向承允击去。剑如飞花曼舞。融融寒光间根本无法让人识得剑的本体。甚至。他的左手却早已腾出。又是一个左右开弓的架势。
承允只是略微蹙眉。短笛反扣在手背。用手背去挡那剑锋。旁人看來就如同赤手相搏。令人无不心惊肉跳。
荣安忽的左手卯足了劲朝承允的右肩击去。这力道比他用在软剑上要强很多。若是一击得逞。那承允的肩胛骨恐怕不碎也折了。可是承允面对荣安的攻势反而一点不慌张。甚至唇角还有淡淡笑意弥漫。
荣安忽然看到手上有一股湿热气息扑來。却发现承允的肩头趴着一只野兽。正张开血盘大口。他若再要伸手上前。就会将自己的手不偏不倚地伸进野兽嘴里。他只能将掌力收回。这一瞬的动作改变已让他在出手速度中处于下风。
承允的短笛此刻好似一把利刃。瞧准这一间隙。他的手一扬。短笛已经划破了荣安的脸颊。血点如冬日怒放的梅花一样飞溅。
荣安恼羞成怒正要反击。承允却一个漂亮的翻身远离來人三丈道:“我的笛子上可是涂了毒药。你若是不怕死。尽管运功过來。”
听闻此言。荣安果然觉得自己的四肢有些沉重难行。作为一个杀手。他深知中毒的后果很严重。他果然不再纠缠。放弃了紫夙和慕菡而走。
承允见解决了这个大麻烦。这才去看躺倒在地上的两人。不如初见时记忆里两人假扮耄耋老人。此时才是真正的般配。承允不禁叹息。时光竟然又过去了那么久。时至今日。他们的有情寨。现在也要出手光复元国了。
本來他不该救他们。却是自己的私心最终让他不忍袖手旁观。甚至。他还有些怀念小时候捧着风筝和有情寨中有勇有谋的她。当日。他虽然放了她去玄蒙。可是他的内心一直都波澜起伏。
“有情寨已经不同往昔。今日我救了你们。将來你们也未必不会拔刀相向。”承允自言自语。眼神戚戚。他收回了短笛。不过是些许**。就让紫愿身边的杀手暂时放弃了任务。看來还是值的。留着那杀手。至少能为攻下玄蒙和击退琉泽省下不少力气。
他抬腿要走。还沒迈开脚步。便觉得身后有几声微弱的咳嗽。他心下一沉。还是扭转头去。这一扭双眸便对上了幽幽醒转之后的慕菡。
“承允。你……”慕菡说不下去。她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她怎么会料到再次见到承允。会是看到他对他们俩出手。
承允察觉到了慕菡的异样。他现在衣衫凌乱的样子和目露凶光的野兽。分明就是來谋害他们一类。承允的头有些痛。他赢了争斗却也忘记了。自己也会落入圈套。
“慕菡。好久不见。”他的声音有如温暖的朝阳。沒有刻意。沒有慌张。
“我沒有想过你会变成这样。”慕菡挣扎着说道。声音有如细丝。“罢了。我欠你的……”
“慕菡。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我不会害你性命。你们快走。”承允不敢看那一双紫眸。因为怕看到怨、恨、痛、仇。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慕菡指着的是承允手中尚在滴血的短笛。是啊这血除了他俩。还会有谁。
“你可以不信我。但这是战场。有情寨的人很快就会來了。紫夙现在昏睡不醒。无人主持大局。难保沒有什么大事发生。”承允认真的态度。让慕菡有些犹豫。她记忆里的承允总是嘻哈玩闹却聪颖无双。
“來了又如何。你们三方相斗必有一伤。”慕菡捂着胸口。头脑里方才还有的冲动降了几分。
“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