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都是雄霸一方的大神通大能为之人,道之一物总是无极而太极,但以一生亿万,落在不同生灵耳却成了不同法门,正所谓大道三千,条条皆取混元。鸿钧所讲虚无缥缈,落在众人耳中便化作不同的清音。在三清接引准提听来,乃是斩三尸、积功德、证混元的教主之道;在伏羲女娲鲲鹏耳中听来,却是妖族密炼金丹直取混元的法门,在冥河老祖听来,却是杀人性命,夺人精元的掠杀之道。在鸿蒙听来却是积聚法力,青云直上的天仙修行之道,却也没有办法,以他现在的道行也只能听懂这等境界。
鸿钧老祖讲道,在场众人的资质修为可就高下立判,三清诸人听鸿钧宣讲大道,不时点头微笑,摇头晃脑,有大欢喜之色,显得于我心有戚戚焉,镇元子与冥河鲲鹏之流则是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迷惘,时而又露出顿悟之色,余下众人则更差了一些,有的眉头紧锁,甚至有的干脆打起了瞌睡。
鸿蒙的修为原本听不懂这大道,但泥丸宫中的造化珠受到鸿钧刺激,缓缓旋转,释放出无尽的混沌元气,另有几丝玄妙之极的意念,与鸿钧大道相合,心境道心却也愈加的通明了一些,道行也渐渐增长。鸿蒙借助了造化珠之助,对这四九天道领悟极多,乃是除了三清西方二教主、女娲镇元之外第一人,至于听不懂的地方也一一死记硬背下来,留待日后参详,他将鸿钧形貌声像运用道法印在那造化珠之顿时造化珠中无量的混沌世界里出现了一位紫衣道人,形容高古,盘坐于虚空之启口吐音,也在讲述天道,与外界鸿钧所讲一模一样。
其余之人显然也是打了同样的心思,也想将鸿钧讲道的情形记录下来,但记了半天,却觉一无所获,鸿钧所讲的大道对于他们而言,悟到了便是悟到了,悟不到便是悟不到,便如雨打芭蕉,霎时流走,半分也挽留不得,不由垂头丧气,这一分神,却又漏掉了不少精奥之道。鸿蒙大是得意:“老子有造化珠之助,这可是与鸿钧老祖一个级别的宝物,这才能将他影录下来,你们有么?哼哼。”
洪荒之中不计年,鸿钧这一开讲足足讲了万年之久,其间有的修士委实听不懂他所传大道,半途悄悄起身离去,又有的修士66续续从天地各方赶来,如此一去一来,却也是他们机缘只得如此,听不得道祖全部道法。
这一日众修士正听得如痴如醉,鸿钧忽然止住不讲道:“说法已有万年,今日闭讲。尔等各归洞府,养真修命,不得滋事。”到此时众人皆知这老道本领之大不可思议,尽皆心悦诚服,纷纷行礼告退。场中只剩下三清、西方二教主、伏羲女娲、镇元鲲鹏以及红云等人。
鸿钧老祖又道:“鸿蒙道友请留下一谈。”此言一出,十个人二十双眼睛登时全部定在鸿蒙脸上,好像能看出一朵花来,以鸿钧道祖的身份地位,居然称呼一个散修道友,还用请这个字,几人都在猜测,这鸿蒙究竟是什么来头。
鸿蒙老脸之厚,听了鸿钧之言,也不由血气上涌,赶紧上前,施礼道:“老师有何吩咐?”却是打定了注意现将师徒的名分确立下来为好。鸿钧微笑道:“我却当不得道友如此称呼,你我平辈论交即可。”这一次连台上两位男女道童也震惊了,这人是什么来路,居然可以与道祖平辈论交,当真匪夷所思。
台下女娲鲲鹏看鸿蒙的眼色也变了,暗暗揣度他的来历。鸿蒙苦笑道:“老师折煞弟子了,弟子不过是偶得机缘,实在当不起这等宠遇。”“开玩笑,我要是跟鸿钧平辈论交,传了出去,日后哪里还有好日子过?等到三清成道,还不将我活剐了,看看我究竟有何异处?”他却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鸿钧所以对他如此看重,多半还是为了那颗造化珠,一与四九同为天道,同源所出,却无高下之分。
鸿钧闭目良久,睁开眼说道:“也罢,道友这等谦逊,贫道却之不恭,可列我门墙,为一记名弟子。只是……”鸿蒙自是明白,忙道:“弟子能列入门墙足矣,其余之事却不敢奢望。”鸿钧点头道:“知足不辱,道友果是达者。这变数却也使得。”原来鸿钧是担心鸿蒙得了造化珠,有了证道之资,但四九天道之下唯有七位圣位,其中一位还是虚设,做不得数,若是鸿蒙成道,却与四九之道不符,免不了大兴灾劫。鸿蒙却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道行,怕是无量量劫也未必成道,索性光棍一些,让鸿钧放心,反正也只是一张口头支票,至于日后如何变化展,却也顾不得了。
鸿蒙咧嘴一笑,退了下去。鸿钧道:“今日止了讲,尔等各自回去吧。”五色光华闪耀,与两位童子一并消失不见。鸿钧一走,几人登时将鸿蒙围住,七嘴八舌的询问,元始笑道:“恭喜道友,得了道祖垂青,日后定然大有作为。”老子也道了声恭喜。通天却道:“道兄好不爽利,有这等机缘也不告知我等一声。”鸿蒙苦笑道:“诸位日后的成就要远我这散修,何必徒羡他人?机缘一至,立成大道,不生不灭,只围着我作甚。”
女娲脑中灵光一闪,笑问:“道友所言似含深意,可否说个明白?”鸿蒙神秘笑道:“不可说不可天数早定,此时说也无用,日后几位道友自知。”他所指的自然是日后三清等六人得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