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在了满目苍夷的落日镇之中。
四周燃烧着火焰的房屋发出了‘噼剥噼剥’的爆响,脚下的尸体面色惊恐之际,双目凸出眼眶,好像在临死的那一刻,看到了多么恐惧的事情。
陆离双腿好似灌满了铅水,这些尸体之中都是他多年来的邻居,虽然感情不深,但他们的的确确都是好人呐。
“究竟是谁干的?”
陆离双目泛着滚滚杀机,面色一片铁青,他走了多久,那刺鼻的血腥味就伴随了多久。地面上猩红的血液沾满了鞋底,横七竖八的尸体面目全非,大火燃烧着房屋,滚滚黑烟弥漫。
如此一个生机勃勃的小镇,就这么……就这么毁了!
陆离狂吼了一声,好像一只猎豹般就冲到了烟霞酒馆之外,望着那碎裂一地的牌匾,与满屋子的破败桌椅。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下飘红。
“烟霞姐姐,你在哪里?!”
陆离疯了一般的跑进酒馆,语气在急速的颤抖,他隐隐带出了哭腔,好像一个走丢了的小孩子。
这个疯狂的身影,在酒馆诸多尸体中不停寻找,许久,在二楼的一个房间内,他找到了烟霞。
此时的烟霞,正静静的躺在那尊床榻之上,周身**,那凝脂一般的肌肤上满布满了青色的淤痕,她表情痛苦,双手被结实的绳索绑在了床榻之上。胸前,下体,一片狼藉。
那双凸出的瞳孔中满是屈辱与挣扎。
她死了,死的如此羞愤!
陆离感觉脑海中轰隆一炸,身体不由自主的就摇晃起来,泪水如奔涌的河流夺目而出。
他嘴唇颤抖起来,歇斯底里的大吼:“不——”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啊?!”陆离嚎啕大哭的冲向那个床榻,撮指成刀就将绑着烟霞手臂的绳子斩断,刺啦一声四下一片床单,掩盖住了她的**且冰凉的身躯。
死死的抓住那不蕴含一丝生机的素手,陆离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烟霞姐姐,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陆离哭的像个孩子,他感觉自己心中最柔软的某块地方,被锋利的尖刀一下刺穿了。
想到那训练的五年时间,烟霞姐姐无微不至的照料,与临走时那看似洒脱实则极其不舍的情怀。
陆离崩溃了,他从来没有感觉到,生命是如此的卑微,它像一株草,轻轻一砰就会断裂,至此天人相隔,再也不会相见。
苦苦期盼,就想与烟霞相见,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我回来晚了,我回来晚了啊!”陆离哭着哭着,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回放,那样真实,那么不可抹灭,好似就在昨天,就在眼前。
陆离将烟霞的双目合上,用床单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身躯擦净,而后找出一套衣衫。
再次抬头,陆离眼角崩裂,血泪如注!
她走了,走的这么匆忙,这么急不可待。
却留给了陆离一生的牵挂。
当华丽干净的衣裙,缓缓掩盖住烟霞那满是淤青的身躯时,一股叫做暴怒的情绪在陆离胸中激荡,他的鲜血沸腾了,灵气沸腾了,甚至他的灵魂都沸腾了。
如果陆离此时的恨意是水,那么就能填满整个海洋。
颤抖着双手,终于将烟霞的衣衫穿好。
规整了凌乱的发髻,抹去了那眼角的泪痕,摆正了那歪斜的身子,外加一声华丽衣裙,此时的烟霞她好像还活着,好像正在熟睡、
一滴泪,溅在烟霞的侧脸,炸开,化为八瓣儿。
陆离将烟霞拦腰抱起,他咬紧了牙关,两腮鼓起老高。
而后,轻轻转身,闭目,泪流满面。
走出酒馆之后,陆离将烟霞葬在了后山一片风景如画的地方,没有树立石碑,没有隆重的场面,就只有一株小树,在随风轻摆。
“烟霞姐姐,我没想到这一别竟然成了永诀,如果我知道这样,我他妈打死也不去虚灵宗,也不再寻找身世之谜,那一切的一切根本不及你万分之一。”陆离终于是止住了哭声,此时蹲伏在地,用双手将一蓬蓬新土扬在坟包之上。
“我走了,我还会回来!”
说罢,陆离悍然转身,身形如奔雷疾驰,跑出落日镇之后,有一老者正在等待于他。
“主人,唤属下何事?”天翁老人许久没见陆离,但此时此刻,他能从陆离身上嗅出那丝极其危险的气息,他已经达到了暴怒的边缘,他要是暴怒起来,连天穹都要为之颤抖!
“给我查!”陆离那双猩红的眸子,如刀锋般盯着天翁老人,一字一顿的大吼:“给我查出是谁屠戮了落日镇,我要将他挫骨扬灰!!!”
猛然向旁边拍出一掌,由灵气凝聚出来的巨大掌印轰隆一声将一块万斤巨石拍成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