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升和李中原听出秦牧话里的意思。希望党红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能够把这笔款子的去向交代清楚。陈东升摇摇头说道:“党红军这个人。有干劲。但是也有飙性。他既然一开始沒说。就说明他永远不会说。”
秦牧点点头。说道:“恩。只有这样的汉子才是北辽省的爷们。咱们都去看看吧。说不说随便他了。”说着。秦牧站起身向外走去。陈东升和李中原相互看了一眼。均无奈的摇摇头。跟在秦牧的身后走了出去。
县委副书记走头一次。县委书记和县长却跟在后面。这是本质上的错误。是不该出现的错误。眼睛亮堂的人马上发现其中的不妥。但秦牧三人心里挂着财政的事儿。竟然谁都沒有发觉有什么不妥。
然而。他们这一趟却依然无功而返。党红军看着他们三人深沉的面容。神经质的发出了一连串的大笑。伸出手指仿佛在指点江山般挨个点了三个人一下。优哉游哉的说道:“我死了。你们三个也好不到哪里去。实话告诉你们。这一次你们三个人都要给我陪葬。”
见党红军铁了心不说那些钱的去处。秦牧也无计可施。出了看守所之后。秦牧让陈东升二人先回去。自己顺着看守所前面的柏油路。一步一步的走着。裘小朋开车跟在他身后。也不敢多话。
很为难啊。秦牧感受到北方天气的寒冷。不禁缩缩脖子。让大衣把耳朵遮盖住。官员一途。最容易落马的就是钱财问題。他本來极为谨慎。加上翁文华的财力支持。本应该万无一失。但却控制不了别人的私欲。党红军的公审消息已经放了出去。不公审不足以平民愤。可现在一笔这么大的款子消失无踪。却又甩给秦牧一个左右不讨好的难題。
官路凶险。当真步步危机。党红军的落马完全是个偶然现象。但自己也未免太粗心了一些。秦牧暗暗责备自己。刺骨的寒冷让他的心都有些冰冷。
用华夏财团的资金來补这个窟窿。不妥。太过于依赖家族的金钱。这不是为官之道。可以用來交朋友。可以用來自己花销。但绝对不能再用來填补公款上的漏洞。这不是官面上的规矩。如果秦牧这么做了。小辫子就被有心人抓到手里。以后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能捅出一刀來。不得不防。
告诉老爷子事情始末。也不妥。钱财问題不是老爷子应该关心的问題。何况这些钱对于一个县城來说是个不小的数字。但是对于老爷子这种望眼世界的人來说。只是九牛一毛。若这件事惊动了他老人家。秦牧的能力未免也太弱了一些。
高沛。那也不是不可能的。高沛已经远离北辽省。虽然秦家的关系还根深蒂固。可是高沛却不适合再插手这边。会引起一些官员的反弹。甚至秦系官员也会产生不满的情绪。
镇静。越到这个时候。秦牧越需要自我减压。党红军的公审势在必行。这是不能更改的事情。也是拖延不得的事情。秦牧的眼神中藏着一根针。经此一事。他的心思彻底的解放出來。不再存在什么只要经济上去了。官位就越來越稳的思想。若想切实的把自己的思路发展下去。就必须做到先稳官场。再图经济改革。
一时沒有想到好的对策。秦牧怅然的坐车回了县城。嘱咐裘小朋第二天早上早点來接自己。秦牧便步行走进了胡同。
到了家门口。秦牧微微一愣。院门已经被人打开。正虚掩着。他轻轻的将门推开。裘小婵就站在屋门口笑着对他说道:“有什么烦心事。就喝点酒吧。放心。这一次我可沒有下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