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摇摇头,说:“无碍!”也策马而去。张道孙等人也不再说话,赶紧出红松林,前往事前安排好的汇合地点。
“你怎么不走!”华君儒一面射箭,一面对还站在旁边的慕容容若说道。
“我等他!”慕容容若坚定又从容的说。她已长剑在手,准备好随时战斗,并接应马浪尘。
挂在红松上一壶箭已经射完。华君儒毫不迟疑,从腰间的箭壶中抽箭,射箭。每一箭,都是敌人的喉咙,精准无二,就像他的人那般,正,与准。
人太多,已经有人进入红松林,慕容容若已经杀了三人,还在不停缠斗。
“老二,逃……”终于听到马浪尘的声音。
随着马浪尘出现在红松林的边缘,一支长箭也跟了进来,红松林里无灯无火,仅凭林外的一些火把的余光照射。华君儒照着那支长箭射了一箭。箭尖对箭尖。华君儒的箭被射碎,箭依然往前。华君儒连珠射箭,又是一箭,依然碎,又是一箭,还是碎。
马浪尘刚到慕容容若的身畔,那支箭也随之而来。“噗……”没有射中马浪尘,却射穿一名柔然人之后,又射穿了慕容容若的小腿。
“啊……”马浪尘像受伤的狼一般,一声恶吼。飞身而出,身子一改之前的潇洒飘逸,变得极其笨拙和丑陋,但是速度快到了极致,仅仅一个呼吸,他已腾挪十步,杀死十人。抱起慕容容若,往前冲去。
“老二,那人箭术厉害,要小心!”马浪尘临走说了一句。
“大哥,放心!”华君儒没有回头,专心致志。
老马从林中走来,马浪尘抱着慕容容若上了马,往前奔出百余步,老马停了下来,掉头而去,来到松林的另一边。
正看到那人又是一箭,射向华君儒,马浪尘听见华君儒闷哼一声,眉头一皱。老马睥睨着那人,对,就是睥睨,一种傲视天下的气度,瞪着那人,或者说瞪着那人的马,“吼……”确实是吼了一声,像一头猛虎面对自己的挑战者一般,吼了一声。那人的马顿时跪地……
老马回转身,一去不回头。
马浪尘来到集合地点,除了华君儒,其余的都在,大家也都裹好了伤。
马浪尘下马,把慕容容若腿上的箭拔出来,挂在老马身畔的箭壶里,这时候看到老马身畔有六张弓,三壶箭。马浪尘从“虚空藏”匣子里拿出一些金疮药,从自己怀里撕下一片里边的白色衬衣,帮慕容容若包扎好。起身对大家说:“出发!”
刘轻语道:“大哥,二哥还没有出来!”
“不必等,相信他!”六个字,包含了一切。
仆兰梨蕊没有忍住,说了一句:“你们几个人,极其自信,又对对方报以极大地信任,每个人都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兄弟!”
毫无保留的信任,因为我们是兄弟。
夜色里,一路南下,开始逃亡。
在山林的那边,华君儒受了那人一箭,受伤上马,被柔然骑兵追赶,慌乱间,走岔了路,一路往西而去。
“啊!”柔然郁久闾阿那瑰可汗抱着自己被烧死的幼子,愤怒的仰天长啸,“贺秃巴鲁,我给你五百骑兵,杀我小儿者,不死不休!”
贺秃巴鲁正是那个用巨型铁弓射出劲箭的铁甲家将。
“黑特鲁,把迅鹰交给贺秃巴鲁!”郁久闾阿那瑰可汗又下了一道命令。另一位混身覆盖铁甲的家将,把臂上的驯鹰交给了贺秃巴鲁。贺秃巴鲁架着鹰,朝着马浪尘等人逃走的黑夜里,看了一眼,似乎要看穿黑夜。
“疼吗?”马浪尘和慕容容若两人共乘一马,慕容容若在前,马浪尘在后,或者说,她在他怀里。
“疼。”
“嗯。”
“嗯是什么意思?”慕容容若反问。
“嗯的意思就是,我知道了。”马浪尘认真回答。
“完了?”
“嗯。”
沉默,良久。
“我被箭射中的时候,你……”慕容容若停了一下。
“心疼,也,愤怒。”
“我不是要问你这个。”
“嗯?”
“我想问,你十步杀十人,用的身法是什么身法?好丑。”慕容容若笑了一下,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好奇地看着他。
“嗯?”马浪尘低头看了一眼她,发现她看着他,道:“逍遥游。”
“不可能,你之前的逍遥游身法,潇洒飘逸,上如鲲鹏遨游,中似玉树临风,下如豚鱼逐浪,何其飘逸也。刚才那招好丑,好丑!”
“鲲鹏遨游是逍遥,豚鱼逐浪是逍遥,那猪在圈里乱窜乱蹭,是不是逍遥?苍蝇在你面前嗡来嗡去,是不是逍遥?孑孓在粪水里跳上蹦下,是不是逍遥?”马浪尘举的例子让人不忍想象。
“额,你,你这话,竟然让我无言以对。不过,吾非它们,安之它们不逍遥也?要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他们在自己所处的环境里,自由自在,随心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