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带着几人奔出城外,已经看到好多人马奔驰,“你们几个就跟着我,做我的兵保证你们活蹦乱跳,不死不伤。”
马浪尘几人注意到,军镇的骑兵虽然没有将军统领,看似无组织却甚有纪律和章法,大家有条不紊相继奔出长城关隘,骑兵的兵器不甚统一,有长枪大槊,有腰刀铁矛,多半是旧兵器,染血经年,军服也不统一,有人有甲,大部分都是黑色棉衣,但是马浪尘看到两点,是所有人都具备:一是,每个人都有一张强弓,两壶长箭;二是,每个人都从容淡定,神情刚毅却显轻松。
这是一支老兵队伍,也是一支久经杀阵,从容不迫的铁军。
出了关隘就看到被大雪覆盖下的草原上一片混乱,杀声震天。
柔然骑兵和大魏骑兵相互胶着,不分彼此,两军的衣着和装扮明显不同,柔然人秃顶散发,身穿动物的皮毛制成的衣物。魏人不管是否有甲胄,都穿棉衣,戴麂皮、羊皮手套,天气太冷,要保证双手不能冻僵。
两军混战,已经用不上,只能用手里的长枪,腰间的寒刀和胸中的热血,去杀残,杀死,杀退敌军。
“娃子们,战场之上,除了你死,就是我亡。勇者方能无敌,杀将过去,待杀退狼崽子,我们一起喝酒。”贺楼拔洛对着马浪尘几人喊了一句,便往敌人最稠密的地方冲去,最后又回头吼道:“一定要活着!”
冲入敌阵,长枪探出,一刺一挑,毫无花哨可言,便生死立判,你死我活。
马浪尘回头对几人说:“咱们也冲杀一阵,不要分隔太远,相互策应。”
“俺这大槊早已按捺不住,冲吧!”赵雷歌异常兴奋,像一只闻到了血腥的饿狼。
“老五,看好小马驹,别出了岔子。”马浪尘交代一句,又说:“杀!”
六人六骑六支兵器,没入杀阵,瞬间无影。
人数过万,人山人海。一个人,本来就像沧海一粟,牛身一毛。
马浪尘手持暮云孤刃,面对一个柔然骑兵,一个照面,马浪尘的刀越过柔然骑兵染红的刀刃,准确的划过他的半边脖子,鲜血喷出,一声未吭,便跌落马下,血,染红了雪。
马浪尘用的是百里不凡教授的最简单的一套刀法,曰:杀敌,这套刀法只有三式:贪狼,破军,七杀。这套刀法正是战场上的刀法,最简单,最省力,也最有效。
出刀的角度,刁钻难防,出刀的速度,迅捷难防,刀锋所到的地方,都是最致命的,比如喉咙,比如心脏。暮云孤刃在手,尚没有见到能够防御刀锋的甲胄,更何况柔然都身不着甲,只有及其个别,地位崇高者,才有一些铁甲或者皮甲,即使有甲,喉咙却很难被保护。
老马显得非常沉稳,没有兴奋,没有紧张,像上惯了战场的将军一样,进退有度,从容淡定,闲庭信步。这让马浪尘很吃惊,同时也在印证他的想法,老马应该是一匹老战马。
根据马浪尘的大约估计,柔然人至少是魏人的三四倍,魏人约有五千,柔然就有两万。
战场上不容思考,马浪尘继续厮杀,死在暮云孤刃下的,已经有十二个人。相比战场上的人山人海,这点人,根本不显。
这时,他注意到,约有十个骑兵正在围杀一名魏人。马浪尘冲杀过去。
刀锋过处,三人倒地。马浪尘冲过去,跟他并肩作战,走近一看,惊讶道:“怎么是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那人竟然是慕容容若。
慕容容若用手擦了一下脸,手上的血沾在了脸颊上,呈一抹嫣红,她笑了一下说:“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巾帼岂能让须眉?更何况,你还没有长胡子呢,嘿嘿嘿。”
战场杀阵,谈笑自若。
马浪尘挥刀斩杀周边七人,慕容容若杀死剩余三个。马浪尘对她说:“你跟在我身后,别乱跑。”然后才想起其他,问道:“你们舍还有其他人来吗?”
“哼。”慕容容若听到前一句,偷笑了一下,听到后一句,却似乎不满意的哼了一下,才回答:“都在。”说完,恨恨地砍杀了两名敌人。
“跟着我,别跟丢。”马浪尘根本没注意身边的慕容容若那一点的情绪变化。
这场大战持续一个时辰左右。
这时候,战场外的鼓声大响。柔然人开始撤退。
魏人并没有退回,而是趁胜追击。
马浪尘趁机,从一些尸体上摘下两支强弓,四壶长箭,都挂在马鞍两边,跟慕容容若一起,追击柔然骑兵。
几千人,追着上万余人跑。
距离稍近,追击者便射箭,陆陆续续,走走停停,柔然人一直在逃。
宜将剩勇追穷寇,几千人追着万余人跑了三个多时辰。这时候情况有变,柔然人兵分两路逃亡,一路往东北,一路往西北。追击的魏人也分为两路,马浪尘所在的一路,是追往西北的,仅仅有两千多人。
这时他才注意到,领队的将旗上写着“独孤”二字。独孤氏是鲜卑八大姓之一,马浪尘根本没怎么放在心上,就是很疑惑为什么要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