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开始完成地府的任务了么?从现在起连杀十个在阳间转世的阎罗,然后返回地府做阎君?
杨慕从来没想过他的人生如此的有意义。他始终没有睡意,床上的杨梦却一直睡得香甜。与其杀警察,还不如杀了这个竞争对手。
如果她死了,一切就不用再继续。
握紧手中的西瓜刀,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看着杨梦近乎完美高挑的身体。
想象杀人是一回事,动手却是另一回事。杨慕口里开始不规则的喘气,只觉得手上的西瓜刀有千斤之重。他紧闭着双眼,不敢看那本应令自己欲血膨胀的身体,本想摒除杂念的他,却在脑海里浮现起邻居周姐惨烈的死状。
终于长呼了一口气,还是不行。
他将手上的西瓜刀垂下,却笨手笨脚的碰到了床头柜上的劣质台灯,连带二锅头的酒瓶一起打翻,二锅头里的残酒尽数流进了台灯的灯泡处,顺着台灯喷撒在床上。
“碰!”台灯应声而灭,闪出的火花立刻燃起了蓝色的火苗。
杨慕一急,急忙一把将被子从杨梦的身上扯下,抛在了一旁。
“你干啥?”杨梦从睡梦中警醒,扯过一旁的衣服,看着杨慕手忙脚乱的模样,皱起眉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西瓜刀和已经落在地上的酒瓶和台灯。
“你不是打算杀了我吧?”杨梦说完朝着沙发瞅了一眼,“快!快灭火!”
杨慕终也发现了自己的过错,被他抛出的羽绒被已经将沙发烧着了。他急忙把被子扯下。沙发后的电线闪了火花,开始沿着线路烧了起来。
“你家房子怎么不把电线埋墙里!”杨梦叫着,“去拉电闸!”
“电闸在门外竖井!咱家没安那些东西。爸说装那个浪费钱。“
啪!电源断开,火苗终于在两人头顶处停了下来,自动熄灭。
两个人抬头看着烧黑的天花板,站着都没动。
“少咱家咱家的,”杨梦哼了一声,“你家烧了也不管么?”
“我是候补阎君,还需要这阳间的住处么?”
“那你也要有杀人的本事才行。”杨梦没了睡意,开始穿起衣服,“你连我都杀不了。等我爸回家,一定把你当贼看。你还是琢磨一下,怎么面对他吧,我可决不会说你是我男朋友。”
“我爸已经去世了......”杨慕坐在了沙发上,杨梦闻言一惊,两人的遭遇经历还是有差别的。自己虽然与他交叉在一个时空,但是很明显,这个时空是属于他的。
“因为一场大火。他被烧死了,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杨慕从衣兜里掏出了烟,给自己点上,“他在星空夜总会打工,失火了。”
这个时空里,父亲不是著名导演,而是一个打工仔。
杨梦走到杨慕身边坐下,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他的右掌,“这样吧,无论我们谁做了阎君,都负责要对方的生活变得更好。怎么样?”
杨慕苦笑,“还是想想明天怎么杀那个女警吧,呃,秦广王。”
别心软啊,他只是没了父亲而已,还是你的竞争对手!杨梦给自己提醒着。
“还是照老方法办啊。”杨梦看了一眼和父亲的相框。
经过一夜的折腾,两人都没了睡意,在沙发上讨论着砍人的细节。杨梦也试着挥了一把西瓜刀,终于承认,杀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就这样,两人在边讨论砍人,边对比两边生活的差别的聊天中,在沙发上相拥着睡着了。
“嗵嗵!”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两人从梦中揪醒。
杨慕喊了一声,“谁啊?”
“您好,我是警察,是来询问一些情况的。请您配合。”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
杨梦猛然醒来,推了杨慕一把,将西瓜刀顺手放到了茶几的果盘上。
杨慕跑去打开了门。
眼前正是那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蒋雅南。
她薄薄的嘴唇上吐了一层深红色的唇膏,尖削的下巴和英挺的鼻梁,还有长发扎起的马尾,看上去十分利索。
“您好。我是江州警局的。”她亮了一下证件,“昨天晚上八点至九点这个时间你在什么地方?”
杨慕朝着邻居的房间望了一眼,里面站了不少警察。
果然不是一个人啊。
“我在家。”
“有没有见陌生人进出或是来找过你的邻居?”蒋雅南又问道。
杨慕摇摇头,其实昨天晚上,我们一起遇鬼来着,只是因为那个术士异人,你都不记得了。
“你这里失火了?”蒋雅南注意到了头顶的焦黑,皱紧了眉头。
“是啊,昨天晚上电线烧着了。”杨慕朝着客厅望了一眼。这个女警相当细致,一眼就观察到了。
“介意我进去看看么?”蒋雅南说着走进房间。杨慕身子一侧,让她进来,轻轻关上房门。
这是一间两居室。房间不大,典型的两室一厅。
除了一张电脑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