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花四处飞扬着,放眼望去,北城都是白茫茫一片。
如果,她记得没错,这是北城的第三场雪了,再过些日子,便到了春节,所以即使冷,可大街上的气氛依旧很喜庆热闹。
北城在冬季的末尾都要下几场雪,似乎是为了迎接春节的到来。
夏苒苒站在门口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咖啡厅里有空调,而这外面直接就到了零下,可能是因为这温差太大,导致她一时之间没有适应过来。
原本和她一样看着雪景的韩毅,听到她的声音,便转过了身子,很熟练地脱下身上的大衣,罩在了她的身上。
她愣了下,连忙推脱。
他给她披大衣的动作,很娴熟,像是练习了很多遍一样。
不,应该说,在法国的时候,每到了下雪的日子,他都会对她这样做,而她便欣然接受。
可现在他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韩毅拿着大衣的手在空中一顿,没有再和她推脱,他想,她无论如何都应该不会穿了。
夏苒苒见着他的神情,忽的有些尴尬,却没有再说什么,独自向前走。
咖啡厅就在这附近,所以,没一会儿,就能到医院。
在电梯上熟悉地按下楼层,韩毅也从外边走进来,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电梯里的空间就这么大,里面只站着她和他,尴尬是自然的,她多在这里和他呆一刻,她都感觉自己的心在煎熬。
在电梯打开的那一刻,夏苒苒吁了一口气,心里像是有什么石头落下般轻松。
只是他们才走在长廊上,还未走到七七的病房,迎面就走来了人。
韩毅的脚步一顿,夏苒苒看着前方的人,也猛地顿住了身子。
如果,她没有记错,眼前的人,就是那次在宴会上经过一面的韩夫人,也就是韩毅的母亲。
她不知道韩夫人怎么会来这里,心里忽的有些没底气来,身体里的慌乱从脚底板开始蔓延直至四肢百骸。
“哟,这位不是顾太太吗?……”韩夫人笑着先开了口,她在圈子上是出了名的又交际手腕,不管见了谁,都是笑脸相迎的。
夏苒苒出于礼貌和她点头问好,只是韩夫人的语气却让她有些不怎么喜欢。
“我说,你这几天神出鬼没地没人,原来是跑来这当起保姆了。”
韩夫人的声音不轻不重,可一个字不漏地落进了夏苒苒的耳力,那些个字眼似乎还带了讽刺,让人听了有些不舒服。
虽然,这话她是对着自家儿子说的,可更像是说给夏苒苒听的。
“妈,你怎么来这里了?”
韩毅见到突然出现的母亲,明显是有些不悦的,他的私生活,她太过了解,甚至让他没了个人的空间,这样的管束实在是太过严格。
况且,他都已经是这么大的人,自己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哪里需要向小学生那样,处处受人的约束?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了?如果不是别人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你在这里给人当保姆呢!”
她一想到自家这么优秀的儿子,居然在医院里被人使唤,心里便是一团火,熊熊冒烟。
“怎么,人家高薪聘请你吗?要你这样为人做牛做马?你还懂不懂自己的身份了?你是家的唯一继承人,你身上所拥有的责任不是在这里给人做保姆的?!”
韩夫人的话,很不好听,韩毅两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他感觉母亲太不给他面子了,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就这样数落他?
殊不知,韩夫人这是故意的。
夏苒苒这会儿算是听得出来,韩夫人的这些话就是拐弯抹角地对着她说的。
但她此刻也不好说些什么,她没什么立场,只对着韩夫人道,“伯母,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韩夫人愣了下,像是才反应过来她还在旁边似的,原本阴沉的脸立马对着她展开了笑颜,“顾太太,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没事。”夏苒苒摇了摇头,倒有些同情起韩毅,有这样的母亲,生活大概会过得很拘束。
她又猜想,韩夫人一定是私底下调查过七七了。
她更能肯定的是,韩夫人一定见过七七,所以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七七的情况。
这样想着,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