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样子,似乎真的生气了。
“累的话,就歇一会吧?”讨好的语气。
“要不要喝点什么?”再次讨好。
“秦微微,你哑巴了?”耐心已用光。
咣!吸尘器被扔到了地上。
薛喆以为女人要发脾气,挺直了腰杆准备迎接暴风骤雨,可女人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进了东配房。
薛喆,“……”
这小母老虎一沉默,真折磨人啊!
刚想起身去看个究竟,女人又从东配房里出来了,又戴上了橡皮用套,用镊子夹着他的内裤,挂在了晾衣杆上。
薛喆的自尊再一次被狠狠地蹂了。
这个死女人,要不要这么明显!
晒完衣服的女人,又拿了一个拖把进了正房,开始拖地。
薛喆开始坐立不安,她要沉默到什么时候?
讨好已无用,不如激怒!
于是,他起身去厨房端来一盘葡萄,躺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吃起来,葡萄皮直接扔到了地上。时不时偷偷观察她的动静。
拖完卧室准备拖客厅的秦微微,忽然看到一地的葡萄皮,顿了顿,却并没有发脾气,而是默默地清理干净,然后继续拖地。
薛喆不淡定了,这都不炸毛,这女人是生病了么?
“秦微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关切,严重关切。
莫名其妙!
薛喆,“……”
看来问题很严重啊,听不见他说话了么?
关心则乱,嗖地起身就去摸女人的头,以确认她是否发烧了。
“死房东,你要干嘛?”
女人终于炸毛了!
薛喆被秦微微的河东狮吼吓得后脊一阵发寒,不过随即又镇定了下来,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有病了。”语气温柔。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薛喆,“……”
他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
“干嘛总不说话?”好吧,继续温柔。
“我在摆正自己的身份啊,我一个小保姆有什么资格跟你说话?”
薛喆,“……”
原来在这别扭着呢!
“来来来,我拖,你去歇会儿吧。”
说着,薛喆就去接秦微微手里的拖把,谁知人家不领情,一把推开了他,尽显悍妞本色。
“秦微微,你到底要闹哪样?”他何时跟女人这么低声下气过,他也有底限的好吧?
秦微微一手拄着拖把,一手掐腰,表情愠怒。
“房东大人,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要闹哪样?洗衣做饭收拾屋子是保姆的职责,这话是你说的吧,你现在这么做是几个意思?”
薛喆,“……”
看来先前那些话伤了小丫头自尊了。
“还有,您还有多少内裤,尽管甩出来,老娘洗去!”
薛喆,“……”
得,这才是症结所在。
“好好好,以后咱不洗了成不?”好吧,他妥协。
秦微微,“……”
阴晴不定,神经病!
懒得跟神经病再啰嗦,秦微微就继续拖地,那劲头恨不得把地板擦烂了。
薛喆手足无措,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跟在她背后。想说点什么,但她那副拒人千里的冰冷表情,又冻得他开不了口。
沉默以对,直到擦完了最后一个角落。
擦完地秦微微抡起拖把就走,目不斜视。幸亏薛喆反应超快,赶紧一个下蹲,不然那个拖把一定会扫到他自以为傲的俊脸。
秦微微走后,薛喆后怕地摸了摸鼻子:“有这么凶悍的保姆吗?”
“房东大人,请问还有别的吩咐吗?”冷冷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薛喆浑身一震,转身,讪讪地说:“没,没了。”
他还敢说有吗?
然后,凶悍小保姆冷脸回了自己的卧室,把门摔得震天响。
薛喆被震出一个大大的激灵,无语望天:“有这么嚣张的保姆吗?”
环视了一下屋子,这卫生做得相当不到位,他有洁癖的好吗?可是那个凶悍的小保姆他哪还敢惹啊,无奈,只好自己挽了袖子,洗了抹布,仔细地将家具墙面都擦了个干净,然后又进卫生间刷马桶。一边刷一边自我悲催,他薛大总裁,是在风云变幻的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好吗?哪有时间自己刷马桶啊?他能花钱再请个保姆么?
所有卫生打扫完之后,已经累得一身汗,小保姆依然没什么动静。他也不敢打扰,自顾自地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洗完澡出来,还不见小保姆的身影,实在忍不住了,蹑手蹑脚地走到次卧门口,轻轻地轻轻地将门推开一个缝,单眼向里观瞧。顿时感觉被雷劈中了脑袋,目瞪口呆地盯着里边的人。
哎哟,他能相信眼前的事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