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风水,也叫“堪舆”,分为“相宅”“相墓”之法,西汉又逐渐溶进“儒家”“道家”“法家”诸多流派思想,其中虽然有诸多迷信,但也包含了古代人对居住和葬地环境选择和处理的文化。
风水的学问随着时间沉淀积累渐成体系,才有“星相”“地理”之分。
无论是帝王陵墓还是王国宝藏,其隐匿地下,形势地理需求虽各不相同,却无一不要求“避风聚水”。退而求其次也要“藏风聚气”正所谓“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可是我们身处此地却是空涧通幽,风雷阵阵,四面群山低矮,独有这马鞍山孤耸入云,若是葬人,实在是一大凶地。
至于这南面的仙人崖,那又是另一说了,仙人崖两边青龙白虎各成守势,山崖伟岸又自成主山,崖下凤水润泽,生生不息,地形山势隐隐有龙虎气象,是一处上好“龙真穴”,若是葬人,必主富贵。
我们直到上了马鞍山,陈伯回望仙人崖小镇,始感叹这一水之隔,风水竟是天差地别。
这山上植被茂盛,我们一行人又是走的上坡,一路披荆斩棘十分艰辛,大队人马没有向导,只能把希望投靠在陈伯手中的金国墓室铭文上。
按着铭文译本,我们一行人穿过一层层植物带,走了三四个钟头,地上渐渐显现出人工建筑的痕迹。
石人,石马横倒于我们两侧,大多千百年来被飓风雨水侵蚀,斑驳破碎,被植被枯藤覆盖,也许这儿便是陵墓的神道,可我们毕竟不是考古学家,对这些是没多大兴趣的,陈伯顶多也就是俯下身瞥了两眼,用手摸了摸石佣,皱眉道:”看来是个战国时期的陵地。
战国的石刻雕塑线条大多粗犷简利,无论人物动物表现上都有抽像夸张,与汉晋三国时期较为写实的风格区别显著,因此要辨认出也不是太难。
众人又在神道附近发现若干用白石雕琢的鸟兽,只能大概判断出轮廓,背后有凹槽,似乎是某种器物的座子,有可能是某种铜器,石像之多,神道宽广,不难想象千百年前此地陵墓的巍峨雄丽。
春秋战国时期的帝王陵墓已有了累坟植树的风气,初步体现了后世封建墓葬的文化,既然找到了神道,那么陵墓的享堂和寝殿应该在这附近不会太远。
可是大多数人都忽略了一点,我们此来为了寻找叫“长生”的物件,一厢情愿的以为这马鞍山上必定有一座不循常理的大墓,却从未想过也许地下埋的根本不是人。
陈伯对铭文中“长生”的寻找近乎偏执,此刻隐隐有些激动了,因为铭文中对墓地指示的不十分明确,我们凭之也仅仅找到了神道,加之所谓的风水学问在这儿也无理可循(这儿根本不适合葬人,墓地修建者显然没按常理出牌)。
于是陈伯对我们道:“你们再在周围找找,看看还有什么发现?”
我和亮子自然走在了一起,想去神道东边去看看,偏偏王胖子不甘寂寞,也主动凑笼了来。
三个人也就走了十五六分钟,亮子见前方有一片光秃秃的地方,周围植被茂盛,唯独这一片地区寸草不生,十分古怪,想去凑近了瞧瞧,偏偏王胖子抢在了前面,蹲地上抡起工兵铲,铲起一搓土,凑近鼻子尖儿闻闻,望我们做鬼脸道:“真他娘的臭,这他妈下面埋得什么。”
我刚说了声:“小心有毒。”
胖子到底分量还是重了些,脚底下一滑,土地豁然塌陷出一个大洞,王胖子冷不防掉了进去,临了抓住了我脚踝,只这一下,我就被带了进去,亮子不可能放着我危险不管,情急之下拉住我手臂,无奈事起突然,承了两个人的重量,冲劲又实在太大,脚下打着滑也跟着囫囵滚进了洞里,我在洞中皮肤被石子咯的生疼,跌跌撞撞,心里早把王胖子骂了千百遍,这货果然坑人不浅。
还好这洞口不深,只是奇臭无比,我们三人跌落下来只受了些轻微的擦伤,我一路滚将下来,屁股刚好坐在了胖子脊背上,胖子直哼哼唧唧道:“郭六一,你他娘的真把老子当肉垫啦,给我下来。”我一听就火大了,站起身就要和他理论,亮子这时拉住了我,朝一边石壁上努了努嘴,示意我看。
我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借着头顶上的光亮,我发现亮子所指的石壁上隐隐约约有个白色成年人的轮廓,但绝不是壁画,只是瞧不清楚,于是我走近了想仔细瞧一下。
胖子自然也注意到了,跟着我就要往前凑,随着我跟胖子与人形轮廓拉近距离,那个人影身上折射的白光也越发清晰,可是无论如何,也许是时代太久远,我们却分辨不出它的性别。
当我们弄明白时,也没什么出奇的,原来是一副白色骨架,只不过在石壁上浸出了一个完整的人的轮廓,与周围石壁颜色迥异。
我们又在周围石壁上发现了若干像这样的骨架,不过不限于人。马匹,牛羊都有,还有一些青铜礼器,摆放的有些杂乱无章。据亮子判断此处是一个殉葬坑,可是你又不能十分肯定,战国时期,由于儒家思想还未被广大统治阶级所接纳,所以活人祭祀,奴隶殉葬之风盛行,但是殉葬礼制已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