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爱捣鼓那些花花草草,以前跟着下放的一个老教授学过一些养殖树木的方法。”
“会不会养花?”
“养花?这个……”黄浩然迟疑了一下说:“这种树和养花似乎是相通的吧?我觉得差不多,跟庄稼一个道理,施肥浇水拔草治虫,有时候似乎要管的多,有时候又任着它们长。”
“我家院子大,倒是种了很多花的,不过都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县长你也知道,庙洼那穷地方,农村人不像城市里的人懂得多,就是乱种一些花点缀院子不单调就行,谈不上品位。”
冯忽然的笑了:“你跟你媳妇感情一定很好。”
黄浩然又是糊涂了,冯解释说:“你听你说的种花种庄稼的道理和男女之间相处之道一样嘛,有时候要管得多,有时候又不要管,感情是强求不来的,讲究随缘。”
黄浩然也笑了:“县长,我还没娶媳妇呢……县长你是想养花?”
冯掏出了手机,翻了一张图片给黄浩然看,黄浩然讶然:“这什么花?黑色的……是百合?好像是。”
“我还没见过黑百合哩。”
黄浩然说着将图片看了又看,然后还给冯,冯问:“能不能大面积的种植,就像种庄稼一样,当然,也不光是黑百合,可以加点别的品种,或者也可以再种点别的花。”
“这个……可以吧?我到市里花匠那里买过花,人家的花圃是玻璃搭建的保温棚,跟种植大棚菜一样的,但是经济效益要比种菜的可好多了,一盆花卖几十块的。”
“这样,你家腾出一片地,就盖成玻璃房子,试着养花,需要的材料人工什么的费用,我来出,但是有一点,一定保密,不要让人知道是我让你做的,你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
“好。”
“你要是商量好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安排……对了,那个黄光明,在你们村,人缘不错?”冯笑笑说:“我见他似乎和你们关系都挺好的?”
黄浩然点头说:“光明哥人是不错,挺仗义的,他那会上高中家里没钱,就辍学了,不然也是大学生吧。他懂得多,会办事。”
冯故意问:“他家不是有个兄弟教书的?”
“光材啊,”黄浩然搔搔头说:“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弟兄几个也不同。反正,不好说,其实,光明哥一家也很那个的……”
“那个,哪个?”
黄浩然皱了一下眉,敬了冯一杯酒说:“这话不好说,不过现在不是从前了,这么说吧,他家以前在我们村,在五里屯都是数得着的大户人家,就是地主,有好几百亩地吧,他爷那阵子,不怎么勤劳节俭了,爱玩,游游逛逛,反正就是不喜欢种地操持庄稼,就是不本分,人倒不是坏人,打个比方,就跟咱们现在社会上家里有钱的二世祖一样,没坏心眼,但是就不工作不挣钱,哪有好吃的去哪,哪有新鲜好玩的,就去哪,花钱没个节制。”
“后来他曾祖父死了,他爷就将家里的家产给败光了,几百亩地都卖掉了,这下倒是好,这一卖将地主的身份给卖没了,那些买了他家地最多的人成了地主,就被不断的被批斗,儿女也没有过的好的,他家倒是躲过去了。”
“光明哥的爹叫黄怀慈,人也挺好,我怀慈叔总爱说一句话:‘感谢我爷不正经,我爷要是正经人,我这会指不定怎么样呢。’”
冯听着喝了一杯,黄浩然说:“所以吧,我也说不清光明哥是幸运还是不幸,反正日子总一天天的好起来了,怀慈叔对几个孩子也不怎么管,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用他的话说,活着总比死了强,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树要长高长矮完全是自己的事情。”
冯一直没打断黄浩然的话,这时闷闷的说:“什么活着死了的,哪个都活的好好的。”
“不是,县长,其实你不知道,黄光明他不是家里的老大,他之前还有个哥哥,好好的不知道怎么从学校回来在果林里喝农药死了,还有,我也是听我爹说的,好像,怀慈叔还有两个孩子,一个有一年发洪水给丢了,一个好像养不活,送人了。”
冯接连的喝了几杯,周健雄这时进来了,又要了几瓶酒,这晚三个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冯打电话让黄满贯来将周健雄和黄浩然接走了。
冯一个人开车往县里回,他脑中不停的闪现着黄浩然说的话:“活着总比死了强。”
还有,黄浩然说黄光明的前面还有个哥哥光明前面的可不就是黑暗?黑暗没了,就剩光明了。这话说的……
……
冯带着黄浩然到了省里,将胡红伟和李聪几个介绍给了他,大家玩了半天,接着带他去拜访了屯茂林,请屯茂林一起吃了顿饭,随后将黑百合花交给黄浩然,胡红伟正好回兆丰去砂浆厂,开车将黄浩然带回去了。
省城一行,跟着冯走马观花的接触了许多,让黄浩然眼界豁然开朗,他感觉冯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难怪人家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就能当县长。
冯在省里见了过去单位的一些人,又将半间房的焦一恩刘奋斗几个叫到省里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