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帅吃完午饭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从客房里出来的时候,听到大厅里议论的声音阵阵起伏:
“没想到这人下棋这么厉害。”
“是啊,居然连我们的老师也败下阵来!”
“虽是棋逢对手,但两虎相争,也是必有一伤啊。”
听到这些言论,王帅迫切地想看看那两个老师是在跟什么人下棋,他脚步加快,挤进人群。
刚好看到老边一脸土灰色,拿起两串铜钱,极为不甘地扔到棋桌对面。
“承让,承让。”
坐在棋桌对面的周大彪客气一句,眯着小眼,气定神闲,伸手把那两百文钱捏起来,装进自己的腰包里。
棋面上,他红炮架在仕角,已经瞄准老边的六路线将门,下一步只要在车的掩护下,将马跳到底象前面一格那个位置,就形成“卧槽马”的杀势。
有时候对手的士象整齐周密,型阵厚实坚固,车和炮这类直线作战的兵种难以进行有效的打击,依靠马的斜线作战特性,往往就能打开僵局。
用卧槽马把对方的将帅逼出原位,脱离士象的保护,然后在别的子力配合之下,一举歼灭敌首。
所谓马扑卧槽,王位不牢。这也是象棋基础杀招之一。
此时的局面下,老边想要解除危机,只能弃车砍马。
但是做为三军主力的大车一旦牺牲,也就意味着大势已去,跟输棋无异。
所以他只好投子认负……
周大彪取得胜利,面带微笑,看着老边说道:“要不,再来一盘?”
“那就再来!”老边哪肯甘心,忙不迭地开始把棋子重新归位。
“先把钱押上。”周大彪慢条斯理,掏出两百文,放在桌角。
老边伸手往怀里一摸,脸色微微一变,转头小声对薜安道:“薜兄弟,你身上还有钱没有?”
薜安一惊,顿时明白什么,连忙道:“没有,我身上今天可没带钱!”
“什么,你没带钱?”老边已经囊中羞涩,想借钱翻本,听了这话好不失望。
薜安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别处。也不知道他是真没带钱,还是有钱不肯借。
周大彪察颜观色,心领神会。他站起身来,对老边道:“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来日方长,以后再找机会向阁下讨教。”
“等下!”老边急忙招手,“我找人借钱去,咱们再来一盘!”
“不下了,不下了,我也该吃饭去了。”
周大彪说着,也不理会老边的挽留,抬腿便走,周围的人连忙给他让开一条路。
转身时与王帅打了个招面,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闪过短暂的交锋,但彼此都没有说话。
王帅目送周大彪得胜离去,心中颇为诧异,想不到他棋艺竟然在老边之上。
回头看见老边盯着棋盘发呆,忍不住对老边道:“你可不可以,把刚才下的棋复盘一下,让我看看?”
由于刚才没在这里,王帅没能目睹二人交手的全过程,所以他很想通过复盘,来了解一下周大彪的棋艺究竟如何。
然而老边正是失魂落魄的时候,没好气地呛了王帅一句:“复个屁的盘,别烦我!”
“你……”王帅瞪他一眼,知道他输棋后心里难受,也没有再跟他计较。
“唉,老边……”一旁的薜安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围观的众人更是对他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都走开,走开!”老边输了个精光,脸色发青,咬着牙,站起身来,驱赶着围观的众人。
众人见他情绪不对头,很快就各自散了。
王帅也不好留下来,跟着众人一起走了。
“棋不如人,愿赌服输,凶什么凶!”
“不要说人家,换作是你,输掉四百文钱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丢人哪,这个老师竟然连输两盘!”
众人边走边说,王帅听到这些言语,不禁止住脚步,回过头来,暗暗称奇。
原来还不止一盘,刚才我不在的时候,周大彪赢了他两盘棋……
好一个周大彪。
后来王帅跟夏老汉谈起这事,夏老汉也对周大彪的棋艺感叹不已,同时对他四处跟人赌钱表示忧虑。
……
转眼便到了晚上。
棋馆外面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再度聚集了大量的家长。
第一天的选拔赛马上就要结束了,家长们三五成群,等候在大厅外面。
夏村长和王帅等候着夏薇儿,薜安和老边也各自等候着他们的学生。四人在树底下碰了个面,很自然地开始闲聊起来:
“哎薜老师,你说我们家薇儿今天会不会遇到强劲对手呢?”
“应该不会吧,毕竟今天才第一天比赛,遇到强劲对手的机率还是很小的。”
“机率这东西可不好说,我教出来的学生可是很厉害的,今天谁遇到了,谁就倒霉!”
“切,这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