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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援军(2 / 3)

定高兴,本太尉也深感欣慰。但你是带兵之人,以后尽可能不感情用事,方能做出准确决断。徐干唯唯称是。窦固嘱咐他到了阳关后,找温校尉派人做向导,一路前去,不要耽搁,班超等兵久矣!说完又交给徐干一个包裹,说是水莞儿带给班超的。徐干接过包裹,正犹豫要不要把班雄的事情告诉他,哪知窦固好似能掐会算,喊了声“出来吧!”班雄就从屋里走出,一瘸一拐,低着头喊了声“窦爷爷”。

窦固已经了解事情的大致过程,是门口的村民告诉他的。他看着满脸沮丧的班雄,慈爱地笑了笑,说男子汉受点委屈会成长,没有什么大不了,人这一辈子,比这大的委屈多着呢,就像你这位李兖叔叔,他的委屈给谁说去!

李兖听闻窦固点出他的委屈,一个黑塔似的铁汉,竟然热泪满面,向窦固行了大礼。窦固让人扶他起来,说你们这只队伍,很多都是有故事的人,军官名单我都看了。不管以前如何,今番去了西域,就跟着班超好好干,那是个真英雄!老夫今天亲自来送大家,就是想告诉你们,放下包袱,轻装上阵,朝廷不会亏待你们的!

一千二百人的队伍重又集合在校场,人抬头,马昂首,行伍整齐,兵器铮亮。窦固检阅一番,频频颔首。早有地方官带的****人员,给军士们每人斟上了一碗壮行酒,只等窦大人发话。忽听门口一阵骚动,一个鹤发童颜的老方丈,身着大红袈裟,手拄龙头木杖,在一群小沙弥的簇拥下,缓缓而来。后面跟着一个耷拉着脑袋的士兵,脸上有被抓破皮的伤疤,尚未结痂,见了长官,先已跪下。

方丈道了阿弥陀佛,说是昨夜造孽的三个士兵,两个自知罪责难逃,跑了,剩下这个已在他的寺里面壁思过,且有皈依佛门之意,我佛慈悲,特遣老衲带来请罪,如是不弃,正当国家用人之际,可戴罪立功,以消罪孽;如是弃之,可否容老衲带回寺庙,让其与青灯为伍,伴佛终生,忏悔赎罪?

徐干觉着老方丈的声音有些熟悉,放眼细认,看那印满岁月的老脸,清瘦矍铄,几无大变,竟是当年救治自己的高僧,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但是窦固大人刚才的提醒言犹在耳,军法如铁,不能感情用事。如果所有的犯罪者都逃到寺庙去寻求庇护,那法律还如何惩戒坏人?他用请求的目光看了窦固一眼,见太尉大人声色不动,就对老方丈说:三十多年前,师傅对徐干有救命之恩,大恩此生难忘,不知师傅已云游至此,未能尽添油送香之责,深感惭愧。请受徐干一拜!但军法无情,为将者披坚执锐,麾动全军,靠的就是铁的纪律,要是执法不严,一一效仿,队伍就成了一盘散沙。所以,师傅之命,干实难从,还望宽恕理解!执法官,推出去斩了!

军队讲的是令行禁止,指到哪打到哪。徐干的命令一下,就有执法官架起跪地士兵,推到行刑架上,正要开斩,那个士兵突然大叫一声,有话要说。徐干准允。临死之人说他从小是个孤儿,名叫狗剩,街头流浪混大,前番抢劫下狱,此番又奸人犯法,害了良善人家,罪该万死,也不祈求饶命,只想在死之前,叩拜受害人,以求黄泉路上,心下略安!被他祸害的那个小姑娘的父母爷爷都在,对将死之人的最后请求,实在难以答应,也不好不推辞。不想那士兵已经跪地,大声喊叫着“爷——爹——娘——”,声泪俱下,一叫一磕,说他错了,不敢请求原谅,只请他们善待被他祸害的女孩,不要让她雪上加霜。

这一番话,一下子又把气氛弄恓惶了。那一家人痴痴地站在那里,表情愕然,手足无措。须臾,那妇人竟然拉起衣角揩眼泪,旁边的村民也议论纷纷。

执法官再次将狗剩摁在行刑的架上,大刀刚刚举起,妇人“噗通”一声跪到了,哀求“刀下留人!”她同时拉了自己的男人也跪在一旁,说那狗剩孩子也是可怜出身,今日既已知罪,也认了他们为爹娘,他们就不能看着他死了。不如就认他为半子,与女儿配为夫妇,叫他前往西域戍边,立了功回来成亲,战死了女儿就为他守寡。旁边的村民们也跟着附和,反正女儿身子已经给了他,别人家也不能再要了,如果这样也挺好,让他戴罪立功,要死也死在战场。

徐干听着,叫苦不迭,刚才是方丈讲佛的慈悲,这会儿又来一家人讲母子儿女之情,今天这人到底是杀得还是杀不得?他又一次想起窦固的话,把牙一咬:行刑吧!但他的命令还是没法执行,因为事主家的老爷爷趴在那士兵身上,刀子下不去了。妇人更捡起前头掼在地上的那一堆钱,说就算聘礼。

善良的人啊,你们心底的大善,到底能宽容世上多少的罪孽!徐干第一次执法就遇到如此大的阻力,还真没了法子。而那狗剩竟哭成了泪人,央求着这一家人让他去死,他活着也没脸见人。把他家的!既然明白此理,为何造次害人?

这时太尉窦固走到前面,问用身体护着狗剩的老者:老人家,你真要这个孙子?你不怪他了?你们家的人都不怪他了?老者说都这样了,怪有何用?你们就饶了这个孽种吧!窦固又问旁边的老百姓:你们大家都能原谅这个士兵?那些人都说可以,变的也挺快。

窦固回头就提示徐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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