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虚空水母为自己恢复了体力之后,席幻却发现的精神和力量依然在持续而缓慢地流逝,从头顶百会穴,一丝丝往外冒,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掉一样……
是被那条若隐若现的巨蛇汲取吗?
席幻骇然,如果一直吸下去,自己不就彻底死了吗?于是吩咐虚空水母注意自己的情况,如果陷入虚弱就自动包裹起来补充体力。
第二天一早,陈牛就笑着问席幻,凝气成功了没有?
席幻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不想说话,只是摇摇头。
他现在还有些头晕脑胀,早上起床,就看见虚空水母也累得够呛,不过还是尽心尽责地盯着自己,浑然没有了平时的玩性。
有了虚空水母的守护,总归是缓解了不少身体的不适,否则怕是真要卧病在床。
说也奇怪,自从记住了这篇鹤嘴劲法诀之后,席幻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出现这些文字的身影,时不时就蹦出一句让他琢磨半天。
他感觉自己都快疯了,每次他撑不下的时候,虚空水母就会主动扑上来,恢复他的体力。
席幻越发肯定,这一切的根源都是那条巨蛇。
随着这样的情形无数次发生,那条巨蛇的形态不再若隐若现,而是已经基本显现,也是透明的,如果不是隔着虚空水母的薄膜,他也看不见。
这条巨蛇,汲取精力,来显化自身。这《鹤嘴劲》到底是一门什么的功法,怎么感觉很邪性。
陈牛对席幻修练这门功法很上心,基本上每天都会问上好几遍,一连好几天见席幻都没有凝气成功,他也流露某些异样的神色。
席幻也渐渐生出了不自信的念头,加上虚空水母不停地为自己恢复,受到连累,也变得有些虚弱,但是这小家伙依然尽心尽职,让席幻很感动。
席幻陷入了一种不好的状态,黑岩石产量也下降了不少,这个时候陈牛反而不帮席幻弥补产量,说是要给他压力,只有压力才产生动力,有动力才能突破极限。
一连挨了几天的鞭子,那些第一天见到席幻就自称腰疼的矿奴爷,终于发出了爽朗的报复性的嘲笑声,私下还对席幻说:“小子,你迟早被陈牛那家伙玩死。”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
“活该!”
鞭伤和焦虑一起袭来,五六天的时间,就把席幻熬得憔悴了许多,他终于扛不住,在挖石头的时候陷入了昏迷。
他甚至不知道是谁把自己扛回窝棚的。
席幻躺在床上,浑身发烫,好像一口架在火堆上的铁锅。神智也是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如果不是虚空水母悉心地照顾着自己,恐怕这短暂的清醒也难以维持。
这种浑浑噩噩,总是感觉时间过得极其缓慢,呼吸间仿佛就过去了好几年,又像创世之初,天地如鸡卵,混沌不清……
突然,席幻感觉自己若有若无的呼吸间,隐隐有一股暖流在体内生成。
这股暖流流经四肢百骸之后,分为两股,一道清扬飘溢的气流,汇聚在胸腔泥丸宫,另一道沉静如水,下降到小腹丹田。
“法力和真气,怎么能够并存?闻所未闻,这可是打破了武道者和修士的界限!如果真有这样逆天的功法,他陈牛怎么可能籍籍无名,只是个小小的矿奴?”
席幻惊讶万分……
真气存于丹田,法力存于泥丸宫。
或许很多武士只知道前者,可席幻是最强修士的亲儿子,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后者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挟泰山以超北海,御剑飞行转瞬千里,都要依靠法力。
“不是修士也能凝练法力吗?”
“该死的,这鹤嘴劲是什么邪门功法?我到底是武道一品,还是凝法初期?”
席幻被惊醒,睁开眼,发现浑身的灼热也减轻了不少,一种极其强烈的饥饿感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很饿!
肚子饿,全身都饿,好像全身到处都是肠胃,到处都想吃东西,感觉很怪,不仅仅吃东西,反正就是想动起来。
像一个狂躁的病人,就想着找点什么事做,发泄一下那种让浑身难受的劲。
席幻心知不妙,怎么变得像疯子了?中邪了吗?
见到席幻一副很抓狂的模样,虚空水母“卟噜”一声,又化作一张轻薄透明膜扑上去。
席幻感觉自己好像浸泡在温泉里,十分舒服,身体的不适也稍稍减退了一些。
透过虚空水母,席幻看见那条修练出来的巨蛇,它的七寸所在位置,缠绕着一根水母触手,浑然一体,毫无违和之感。
比人还高大的巨蛇,被一根细若游丝的线拴着,这场面看起来就像一个两岁小孩,在遛一条比自身高大了好几倍的大狗。
这个时候,巨蛇也改变了对自己脑袋觊觎的姿态,而是仰首吐信,好像在垂涎整片虚空。
席幻隐隐约约看见虚空那个地方,好像有一座微型的山峰,山峰里面包裹着许多晦暗明灭的光点。
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