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简单的一个字中流露出对生命的蔑视和对天下的厌倦。即墨雪玉身着白色貂裘,腰系晶莹佩玉,手持绣花团扇静静地站在山崖之巅,用漠视的目光看了一眼山脚下无数的铁骑,天下对于他来说不若手中的扇,腰间的玉。
“公子,其余四国均车马未动,枪弩未举,没有一丝战意。此时,我军若率先强动干戈,致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千古的骂名也将落到幻国的头上,弑父杀弟的罪名也将由君上背负。依末将之拙见,诚宜按兵不动,静观天下之变。”哉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哦,车马未动,枪弩未举?哉铎啊!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有一阵短暂的宁静,他们的此刻平静的像一群温顺的羊,只不过是在伪装捕食的狼心,他们在等,等着坐享鱼利。可天下五分,这个战争谁又能真正的置身事外呢!看到那旗上大大的“潇”字了吗,哉铎?莫问天下,不看红尘。梅妻鹤子,龙亭西潇。西潇啊,终还是归了水。就连西潇后代也叛了祖训,你还能说他们没一丝战意?且我已派秘史与镜国协谈,烽火一起,由左翼和右翼出击。迅速将花国军队逼退战场。”即墨雪玉注视着团扇,仿佛心不在焉地说着。
“即墨公子,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天道循环。先皇弃宇内一统而置天下五分,老臣智愚,始终不解先皇用意,可万万不是想让骨肉相残,百姓流离啊!。且二皇子宅心仁厚,孝感天下,想他心中也不愿兄弟相残,骨肉相争啊!而且这千古的骂名也不该留在二皇子的头上啊!老朽祁彦还请公子三思。”幻国南一一片忠心地说着。
“还请公子三思!”哉铎也一并谏道。
即墨雪玉冷笑了一声。“是吗?祁彦大人?天下五分,您真的不知道?听,这风声不知是战场那几十万将士的气息,还是亡者从阴间传来的哀怨。瞧,我的玉佩都要因这风离开我了。祁彦大人,在这空旷的峡谷,您可习惯这呼呼的风声?我想大人在宫中久了,恐怕忘记了那繁华的都城往往都是风起之处吧!”
“公子何意?”祁彦神色中露出一丝慌张,却装作镇静地问。
“鄙人出身卑微,早些在陋巷闻得一些故事。有一句是梦笔祁彦,五分天下。虽不知是真是假,那时的我可是敬仰着大人呢!恨不得立刻就拜入大人的门下。只是造化弄人,直到今日还未曾向大人讨教。公子雄才大略,却迟迟未兴兵事,足以可见公子宅心仁厚,心系天下。而今天下局势已定,虽五分天下,可宇内一统只是迟早之事。公子向来主张以和治天下,可古之大事怎会少得了白骨成堆,血流成河?我想大人是个聪明人,不用我教大人怎么做。”说罢,即墨玉雪从怀中取出虎符递到南一的手中。
“南一大人,万万不可啊!公子,你变了。曾经那个温润如玉,心系天下的即墨呢?那个风流倜傥,重情重义的雪玉呢?花落都会让你伤感,雁落都能让你悲悯。可这战场之上,那无数将士的生命,就不能让你眨一下眼?你还是那个即墨吗?”哉铎语气中充满愤慨,对即墨雪玉怒目而视。
南一听到了哉铎的铿锵之词,停住了脚步。
“唉……哉铎啊!要说变化,变化一直都有,天下在变,我只不过随天下而变罢了。可我也没变,我还是那个即墨,我的手上依旧没有沾染任何人的鲜血。我还是雪玉,只不过玉中长出了血丝罢了。”即墨左手慢慢托起腰间的佩玉,淡淡地说着。
“哈哈,你即墨手上的鲜血还少吗?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着呢!公子,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守口如瓶。你想做的事,只要你一言,我都竭尽全力,可万不可使天下大乱啊!我想我家主人也不希望您做这一步啊,哉铎再次请公子三思”。哉铎依旧跪在地上冷笑着。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了!祁彦大人,风越来越大了,不久可就吹遍天下了。大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即墨雪玉冷冷地说道。
峡谷中,五国军队浩浩荡荡,气势如虹,可谁也不敢率先举起长矛,吹起号角。幻国的大将罗宪看到了匆匆而来的南一,提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底下的兵士们,也整齐地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其余四国见状,也立马做出了相应的准备。战争一触即发。
悬崖上,即墨瞟了一眼五国人马,又黯然地看着手中的团扇。
“静姝,天下负了你,我现在为你覆了这个天下。只求你能再见我一次,哪怕一面也好。静姝,你到底在哪里?到处有你的影子,你的踪迹,可我将这五国踏遍终是没有找到你。我想他们该是知道了你的身世,可他们到底把你怎么样了呢?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知道那天晚上你来过,可为什么又那么匆匆离去?如果你真的去到了那个地方,别怕,我等会就下来陪你。”即墨雪玉在心里苦苦地告诉自己。
“哉铎,你家主人会理解我的,对吧?”他依旧用冷冷的话语说着。
哉铎依旧跪在地上,没有回答即墨的问话。
“哈哈哈,乾上公子玉,坤下野老石。看来这输掉的,一直是你即墨啊!原来还给我说什么忧天下之忧,乐天下之乐。五国制衡,国泰民安,是以太平。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