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经意会瞳孔放大,仰着头瞪着眼前的巩映澄,像是恨不得吞下这一她认为的孽障。巩映澄终于耐不住了,“我说没有就没有,我和谁怎样了似乎你都不在乎的吧,你在乎的不就是我能留多少钱给你么?你看得到的,不就是一沓钱么?我看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你要钱是吧,我没有!”她说着说着,胸口起伏得越发紧促。?“就凭你是姓巩的,就凭我就是你娘。这点,你就应该给钱。我不管你有多不知廉耻,你只要给我我需要的就行了,要知道,这是你该还的。”巩娟心说着便笑了起来,嘴角扬起的一瞬,岁月的痕迹显露无遗。那抹笑,是巩映澄一辈子都无法习惯的疼痛,是世界离弃的悲怆。
巩映澄感觉无法继续,但却不甘输着离开,她从包里抽出了三百块,“啪”一声打在桌上,扔下一句“对,我就是犯贱,犯贱地做你的女儿。”接着头也不回地出门。坐上门外的黑色奥迪,范翔宇看见她脸上的怒气,问:“是不是那疯女人又问你要钱啊?”“疯女人”,这三个字撞进耳膜,形成意识,构成反应,是巩映澄一字一顿地说;“这是我母亲,请你放尊重点。再说,没有人有资格这样说她,除了我,她的女儿!”范翔宇听了,没有生气,他能知道她的性子,便不再说什么,耸了耸肩表示抱歉后,车开往学校去了。
在巩映澄关上门的那瞬,巩娟心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双肩剧烈耸动,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她哭了,一塌糊涂,手里的钱,被用力地捏着,泪滴在上面的声音干净利落。可这一切,巩映澄没有看到;这一切,巩映澄没有听见。
人生的许多最后一次,都是在意气用事里错过的。这就是最普遍的人生际遇。
作者的话:
这是新的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