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王朝兵悍不畏死地冲锋着,凄厉的嘶吼声在漆黑的夜格外的刺耳,格外的让人绝望。
强劲的箭矢贯穿了王朝兵的身体,轰碎了他们的脑袋,他们不断扑倒在血泊之中,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在邢徒军防线的前方,已经血流成河,咕咕血流流进了桑干河之中,桑干河为之变得血红。
就在林川的第二旗团阵地遭遇王朝兵凶猛攻击的时候,在邢徒军防线的东面同样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在火光的照耀下,同样大批偷渡的王朝兵向其余防线发起了冲锋。
不过邢徒军早已经有了防备,驻守在三桑干河北岸营地的邢徒军足足十万大军,紧紧凭借这么一点偷袭兵力想要成功已然不可能。
在桑干河的南岸的黑暗之中,数万身穿红色战甲的王朝兵肃立在旷野之中,他们面色严肃而愤怒,在他们的河对岸,负责偷袭的王朝兵正不断被箭矢射倒在地,发出凄厉的惨叫。
“将军,让我带人去增援他们,我一定拿下对面防线!”一名军官不忍看到同袍不断惨死,忍不住站出来抱拳请战。
“将军,让我们上吧,至少将那些弟兄们接回来!”
对岸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在火光的照耀下,他们的士兵正在惨死,这些军官拳头捏的吱嘎作响。
作为精锐的第一兵团,他们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屈辱,从来都是他们虐杀敌人,他们喜欢看到敌人临死前的那种疯狂,他们感到很兴奋。
而现在他们的士兵正在被箭矢不断射杀,而他们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很憋屈,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杀过去,将敌人的头颅斩下!
第一兵团少将指挥官冥火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借着对岸的火光,可以看到他那妖冶的眼睛里闪着凌厉的光芒,有嗜血,也有面对强敌时的兴奋。
不过最终冥火还是忍住了眼中的兴奋,作为少将兵团长,冥火不但个人战力强大,更为重要的是他能忍常人说不能忍,对敌人残酷,作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官,他很冷静,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够了!”冥火出言打断了将领们的请战,北岸那些负责偷袭部队的惨叫和绝望声不断传来,但是冥火没有丝毫触动。
“全军扎营,等待元帅到来。”冥火下令。
“那对岸的兄弟们这么办……”有军官不忍的问。
冥火缓缓抬起头望着那些不断赴死,发起冲锋的士兵:“他们没有辱没第一兵团的威名!”
“记住,第一兵团今日之耻,明日,我要你们用敌人的鲜血雪耻!”
“雪耻!!”军官们愤怒地盯着对岸,大喊。
冥火转身离开,而那些军官们则是一直看着对岸,直到最后一名王朝兵倒下,负责偷袭的整整三千士兵,无一幸免,全部战死在冲锋的道路上。
在邢徒军防线之中,林川面色严肃而凝重,下令停止了射击。
疯狂的箭矢停止了,夜风吹过,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整个防线前方,已经布满了王朝兵的尸体。
王朝兵那大吼着,悍不畏死的冲锋让林川很受震动,如果换做邢徒军,又能否做到如此死战不退?在绝望的情况下是否能够悍不畏死,像真正的军人那样倒在冲锋的路上。
林川摇摇头,以目前的邢徒军来说,还做不到。
南岸的黑夜之中,亮起了火把,无数的火把照耀下,铺天盖地的王朝兵肃立在南岸,旌旗被吹得烈烈作响,这些王朝兵看到自己的同袍被一一射杀,此刻心中充满了复仇的怒火。
邢徒军防线之中,望着对岸那一望无际的火把,邢徒军官们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被对方偷袭成功,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想起来,后背发凉。
“复仇!!复仇!!”南岸成千上万的王朝兵齐声大吼,巨大的咆哮声直刺云霄,震得人耳膜发疼。
如山般沉重的压力越过桑干河直扑邢徒军防线,虽然邢徒军刚刚胜利了,歼灭了偷袭的敌人,但是此刻却像失败者一般,一个个脸色发白,被对方强大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有意思……”林川望着对面愤怒的王朝军,感叹对方指挥官真的不是一般人,竟然如此鼓舞士气,如此一来,虽然邢徒军挫败了对方突袭,反而激起了敌军怒气,这可不是林川想要的,林川只是想打击对方的士气。
“西斯”
“大人——”西斯站起来望向林川。
“打起火把,给我把那些敌军人头给我隔割了!我倒要看看他们的气势如何坚持的下去。”林川冷笑着望着对面王朝军的咆哮,大声下令。
西斯脸上露出狞笑:“遵命大人”
西斯大手一挥,原本黑暗的邢徒军防线被点燃了火把,火光将整个阵地照耀的一片通明。
数百手持战斧的邢徒战士翻过胸墙,跳了出去,直奔那些层层叠叠的王朝兵尸体。
屠月嘿嘿一笑,在对岸王朝军官们惊愕之中,战斧狠狠地斩下,随着咔嚓一声,一名王朝兵的头颅被砍断,血淋漓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