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也不需要看清。
它一路抓到个撞上的人就啃,脚步不知不觉已经稳了许多。它几步跨上前来,一伸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脆生生就折断了那禁锢了它的铁架。
“呜嗷嗷嗷!”
“呜嗷嗷嗷!”
它们一前一后,冲出这屋子。饿!它们无意义地叫嚷着。饿!什么是饿?它们不懂,它们只知道,奔着吵嚷声响的方向冲去。
一只已经不知不觉地敏捷健壮了许多。一只,格外虚弱,但也因为被那饥饿感折磨的日久,而也丝毫不慢地向着前方不远处的温热新鲜扑去。
曾经的两个人,是血脉相连的亲生母子。现在的两只丧尸,也是一只被另一只感染,认祖归宗后,也不知怎的保持着上一个身份的长幼有序。到底是后天感染了的病毒基因,又怎抵得过本来就血脉相连两人的原有基因亲子间传递的羁绊。
它们不懂。
它是第一个给感染成了的丧尸。所以它最强。
它是第一个被它亲口感染的丧尸,被感染后第一时间,并且不断地充足地进食了的。所以,它也最强。
它们一样的强,它们不懂的,却也是最深的羁绊,让它们始终如影随形。再往后,它们进食的一样多,所以也是一同步调一致地不断变强。
记不清了,何时,它们渐渐懂得了一些。饿,是什么?而如何做就能缓解那饿。懂得了,那饿,似乎也不是无时无刻都折磨着它们的感受。记不清,它们渐渐变成了一日三餐,好像这本来就是正确的习惯。
习惯?这又是什么?
当然,等它们渐渐懂得了这些。它们渐渐稳定的一日三餐的时间,也都是午夜、凌晨,和傍晚。
它们不需要睡觉。但按照那一日三餐的顺序,白天的时候它们却是一定要回到这同一间屋子里。
这屋子,却也不是它们最渴求的那间。它们锁渴求的,想要每日回到的那一间,却是当时的它们还达不到的高度。
等它们终于能够达那高度了,到了那屋子里。它们模糊地看着眼前的一景一物。
末了,它们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眷恋。心中的渴求得到了,一瞬间却也就抛开了。它们,还并认不出,记不得,不知道原因,为何,它们想要回到此处?
一起回到了最近已经习惯回去的一楼屋子。好像,这里就足够好。没别的,只要身侧,始终伴着另一个。
只是,不久后它们的等级又提高了,却总觉得,低头茫然地看着胸口的位置,这里有些空荡荡的。少了什么呢?
它们都记不得,原本每日歇息时间,相伴在同一间屋子内,虽然并不是一个房间,但也都能听到对方动静的,不单单只是身侧的这个。好像,还应该多出一个声音,多出一个身影。
少了什么呢?什么叫少了什么呢?
胸口位置那空荡荡的感觉,持续了很久很久。
其实,那最是无意识的一段灰瞳时期,大多是记不清了的。反正,除了吃,也就是变着花样地吃了。
如今的小安娘,如今的罗小安却是已经记起了太多。意识到真正记事之后的事,变成丧尸之前的事。
罗小安知道的,只是他爹,不见了。失落过,但也并没有那么真切的感觉。毕竟,在它没有记起之前,那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
罗小安不知道。小安娘在忆起他爹后,却是苦苦追寻着自己心痛、心慌、自责的,懊悔的,变成丧尸后第一时间段那根本记不清,却一定是很重要的记忆。
不知何时,这末世居然发展成了连它们这些丧尸都生存艰难。
罗小安选择了“退化”。而它。
它毫不犹豫地吃下了第一只同类,又继续吃着第二只。渐渐猩红起来的瞳孔,宣告着,曾经它从黑瞳变成了灰瞳,曾经黑瞳是同类就变成了不再是同类的食物,现在,它从灰瞳变成了红瞳,曾经灰瞳的是同类就变成了不再是同类的食物。当然,只有罗小安是例外。
它那么毫不犹豫,只是不想死。它不能死,它还没能找回那重要的丢失的记忆。
罗小安不知道,在他选择暂时和它分开后。它是多么失落,那是它不曾拦他。它满心的失落散不去,但也还是带着手下们没有再平白地逗留在原地。它带着手下们,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处地方。
这里,是哪里?
它没有一点印象,但好像,它来过这个地方的感觉,随着一步步踏近越是强烈。
它没有一点印象来过这里,却是在踏进了那大门后仿若知道该往哪一边走一样的,一步一步,脚步越来越快地往楼上跑去。
多年过去,这它确实来过的地方却也早已陈旧得面目全非。然而,二楼某个它直达的房间内,残破的地板上那一具已近石化的灰黑骸骨,却是一眼狠狠地撞了一下它那颗轻微地,非常缓慢的,似乎早已停止的心肝上。
它的心口,突然钝痛了一下,它那颗近乎停止的心肝猛地激烈地跳动了一下。
它